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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中間還夾了兩聲咳嗽,那好不容易才看來壯實了一點的身子,這會兒又瘦下去了。
易慎自然是堅持傳太醫的,但當叫了聲“小福”,他才想起跟寧懷宣一起出來的時候,特意將貼身侍從留在了御書房。
“皇上怎麼想起立儲的事了?”寧懷宣問道。
“就是忽然想到,於是找寧相給朕參謀參謀。”私下裡易慎與寧懷宣多是你我相稱,這會兒易慎卻像在開玩笑。
“茲事體大,皇上可以找其他大人共同參詳。”寧懷宣淺笑,說的卻是正理。
“寧相……”易慎想要反駁,卻是一時無言,那人目光肅正,反倒教他不再好意思拿這事尋開心。當下易慎嗤笑一聲,搖頭道:“你贏了。”
骰子還是牌九?
這是當初溫汲帶著他們去賭場一開眼界,聽見易慎對著寧懷宣大呼一聲“你贏了”時,順口就接下的話。
那個時候,寧懷宣看著眼前被莊家推來的銀子卻沒多大高興的意思,因為一直以來,他都記得寧謹銘過去給自己的教導,酒色賭乃為人大敵,不可沾身。然而他卻被易慎跟溫汲一起拉進了錦城的賭坊,還在易慎的教唆下下了注,並且贏了錢。
易慎比他高興,好像那是用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在賭並且最後大殺三方。
“再下一盤!”溫汲拉著寧懷宣就要下注,“懷宣啊,你說是大還是小呢?”
那一聲“懷宣啊”在如今有些吵嚷的人聲裡卻分外清晰,堪堪紮在易慎耳膜上,教那白衣公子一個激靈,將被溫汲扯去身邊的半隻寧懷宣的袖管即刻搶回來,道:“你下你的。”
溫汲正要下注,一把半開的摺扇卻是攔在他的手下,不用看都知道此刻已經站來溫汲身邊的人是誰。
戚祁將錢袋塞在溫汲懷裡,笑道:“自己數著銀子下注。”
溫汲暫且收起手中的銀子,開啟錢袋點算。
寧懷宣見莊家就要叫停,便問易慎道:“還下嗎?”
易慎將手中的銀子推給寧懷宣道:“你來。”
寧懷宣掂著手裡的銀子,不多,看了最後幾個下注的人,便跟著感覺將銀子放在了寫有“小”的一邊。
然後,骰盅開,一二二,小。
寧懷宣贏了。
溫汲說,以後就該帶著寧懷宣來賭場,這青衣丞相說什麼,他就跟著往哪下,保準一本萬利,財源廣進。
溫汲拍了拍寧懷宣的肩,讚道:“看不出,懷宣你還真有一手。”
那樂滋滋的模樣好不愜意。
易慎但凡聽見溫汲這樣親暱地叫寧懷宣,就要變臉。將還愣愣的身影往後一扯,自己攔在寧懷宣與溫汲中間,拱手道:“小侯爺過獎。”
溫汲瞟了易慎一眼,又不是誇他的,然後目光越過易慎肩頭與寧懷宣道:“懷宣,你還往哪下,我跟著你。”
戚祁在一旁悶咳了兩聲,搶過溫汲懷裡的錢袋,道:“算我一個。”
但戚祁總是跟溫汲對著幹,於是只要溫汲贏錢,戚祁必定輸,若是戚祁收了銀子,溫汲只有無可奈何地搖頭。
賭桌上的錢,說是自己的,也不是自己的,戚祁對此並不太往心裡去,溫汲自然也就隨了他,除非莊家出千,盤盤通殺,否則,他們也是不輸不贏,就是玩玩。
溫汲說,小賭怡情,偶爾在賭桌上這樣贏些錢,心情自然好,要是輸了,也不是什麼毀天滅地的大事,自己掌握有度便好,除非是真的被牌九骰子蒙了心,那樣的下場固然悲慘,卻也是自作自受。
易慎難得對溫汲有贊同之意,在聽了溫小侯這一番陳述時候卻瞭然點頭,墊掂著手裡的銀子,他遞到寧懷宣面前,笑道:“請你吃東西。”
“你也太小氣了。”溫汲不屑地瞥了易慎一眼,與身邊正搖著金邊摺扇的戚祁道,“今晚吃喝玩樂都算我的,別跟我客氣。”
戚祁摺扇一收,笑道:“溫小侯也不是個多大方的主。”目光自然移在了寧懷宣的身上。
“懷宣的自然也算在我賬上,就是怕他不跟我們一起過去唄。”溫汲顯然是在對寧懷宣出言相邀。
“小侯爺盛情,自然不能錯過。”寧懷宣還站在易慎身邊,日落霞光披散,正罩著這兩道身影。
於是一行四人,去了錦城最有名的教坊,談笑風生。
戚祁是個中好手,流連花叢,遊刃有餘,將那些花娘哄得各個嬌笑不止,有些甚至直接落了香拳在那黃衣之上,一聲聲“戚公子你好壞”,嬌媚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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