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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這人是餓著肚子上哪裡去了?
剛想出去轉轉,正在大口吃面的李翼就“啪”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開口把人叫住,“老三別管,這是他的家,餓了自己還不懂回家吃飯啊?慣的他!爺就看不慣,如果這是咱們賀州的兵,早就被打得皮開肉綻了!你過來吃麵吧。”
——可他就不是賀州的兵啊王爺!
沒法開口反駁自己的上峰,蔣鋒只得先坐下吃麵,想著一會兒吃完了再去找找看。
誰知道吃完了恰好接到緊急飛鴿傳書,事關此次千里迢迢來到丹州的任務。蔣鋒只得先將沈季拋到一邊,和李翼仔細商討起對策來,反覆地推敲、籌劃,時間過得飛快。
早上蔣鋒離開後,當時留下沈季一個人躺在地上哭,直到嗓子有些啞了,眼睛又澀又痛,徹底發洩過後,他才終於平靜下來。
坐起來發了會呆後,他哽咽著爬起來,身上都是草屑,頭髮亂蓬蓬、臉上佈滿傷心的淚痕,抱著老虎搖搖晃晃地朝對面走去,卻不是回家,而是繞過院子拐了個彎登上了後山。
☆、第6章 墓前勸慰
只覺得天都塌了一個小角,心中好不容易亮起不久的光又消失了。沈季大哭完之後覺得心又木又空,木然抬著步子往自家後山走。此時早飯也沒吃,他現在的悲傷感覺把飢餓暫時蓋住了。
他既恨自己睡得死,賊都出現在跟前了才清醒過來;又恨自己不把小虎和巴圖安置好,要是放在自己房間跟著一起睡、那自己及時開口就很有可能保住祂們的性命了。
當然,最自責的是自己太弱小,明明知道兇手就在眼前,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剛才還丟人的在仇人面前哭了一場,裡子面子都丟光了……本來確實是想著厲聲質問他、再勇敢地開口把他趕走的,為什麼張口反而哭了呢?
少年覺得很慚愧、十分丟人!
垂頭喪氣邁步上山,這是沈家開墾種植多年的藥草園子,種植的都是些尋常藥材,連翹、補骨脂、芡實、黃柏之類,還有沈季平時當零嘴兒的枸杞,特意在邊上種植了長長的幾篷,現在入秋了,已經有不少紅彤彤可以採摘。不過他此時沒有心情,只想著找個地方把小虎和巴圖好好安葬了才是。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雙親的墓地前,沈季獨居的時候剛開始晚上總是有些害怕,不過每次一想到爹孃就在後山上看著自己,默唸幾遍也就不怕了。
黃土一堆、陰陽相隔。
三個多月前,沈季在怡安堂幾位叔伯的幫助下,把沈父葬下了,跟沈母是夫妻合墓,生同衾、死同穴。
墓地新土還是十分鬆軟的,沈季把小虎和巴圖放下,找了根枯樹枝,四處張望了一下,想著這倆小傢伙調皮得很,離得太近了會打擾爹孃安眠,還是要有一段距離的,最後沈季選定了東北角偏遠處的一叢杜鵑花下,小虎和巴圖肯定喜歡,又陰涼、又有花兒葉子玩鬧、跑出幾步就是空地,隨意怎麼打滾都足夠了。
後山土壤稀鬆,只花了小半個時辰,就挖好了一個夠深的坑,沈季含淚,把小老虎們放進去。特意讓祂們彼此依偎著,就像平時睡覺的樣子,再掩上土,上面撿了石塊壘了做好標記。
然後他回到爹孃的墓地前面,沈季忍不住膝行幾步抱住冰涼的墓碑,好像回到從前趴在二老膝前撒嬌的時候。但是他不能哭,爹臨走時拉著他的手,叮囑他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懸壺濟世的好大夫。哪怕自己其實並沒有這麼優秀,也要朝著這個方向努力,才能無愧於爹孃的殷勤期望。
“爹、娘,我讓小虎和巴圖來陪著你們吧,祂們大多數時候都很乖,只是偶爾有點吵,讓祂們跑幾圈就好了!”
沈季慢慢地把自己的心裡話都告訴爹孃,此時此刻下定了決心:等送走了家裡兩個不速之客後,他就準備收拾包袱住進怡安堂去,給世伯李肖當學徒,一個人住在家裡,已經不是那麼安全的了。
李翼已經吃了午飯,蔣鋒給沈季留了一份,他原以為那小子一會兒就想開了會自己回來的——面對生氣鬧彆扭的少年,他和王爺一樣沒辦法啊,還是按照爺說的,讓他哭個夠,累了就自己會回來的。
至於擔心沈季報復、洩密的什麼的,倆人已經篤定,沈季不會這麼做、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清澈的眼神最不會欺騙人,兩個人精都看透了沈季的本質:單純、善良,沒有什麼害人之心,防人之意也不怎麼有。何況他什麼也沒有帶,肯定會回家的。
李翼突然想到——
“老三,他不會是想不開吧?難道還做傻事去了?爺不就情急殺了兩隻老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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