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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呃、唔……”昏迷中的蔣鋒開始痛苦地擰起眉頭,揮動四肢——之前割腐肉時他都沒有反應,直到烈酒倒上傷口時才刺激到了他、但人還是醒不過來,這足以說明疾病將他折磨到了什麼程度。
沈季忍著心痛、輕聲安慰:“三哥,你忍一忍,這肉爛了、不挖乾淨不行,不洗乾淨還會接著爛的……你忍一忍吧啊,我會救你的……”
王權看著蔣鋒痛苦萬分掙扎的模樣,對於沈季的醫術,他心裡沒底、根本談不上信任,可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他忍不住哆嗦著提醒:
“小季,行了吧,都洗了這麼久了,你看看三爺又流了那麼多血……鐵打的人也受不住這疼啊。”
沈季手腳不停、堅定地繼續清洗,口中慢慢解釋道:
“王伯,不瞞您說,半年前家父就是得了這病症去的。當時他去山上採藥、不慎一腳踏空摔下了陡坡,摔斷了小腿,後來也是高熱、痙攣、肌肉僵直口不能言,什麼法子都想盡了、後來直到病得嚴重了才知道,家父的病症根本不是因為斷骨、而是因為他手掌上被鐮刀劃傷的口子,沾染了塵埃汙穢、得了驚風……可惜知道得太晚了些,沒能救回他的命。其他的病症我不清楚,可三哥今天這病,我還是很有經驗的,畢竟……家父的最後一個月都是我守著的……”
王權和倆夥計聽了之後,半晌沒吭聲,但心底裡對沈季的醫術、總算是有了那麼幾分信心了。
“節哀啊……既然如此,那你只管放開了手腳醫治就是了,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哪怕我們做不到、也會想辦法聯絡上大爺他們幫忙的。”最終王權下定了決心、決定把三爺交給沈季。
直到把所有的烈酒都用完之後,沈季才停了手,在傷口處敷上金創藥之後,重新包紮起來。此時去抓藥的夥計也回來了,沈季抬手用袖子抹了把汗,“王伯,我需要小半碗黃酒做藥引,大家先去忙自己的吧,這裡我看著就行了。”
“行,我這就去給你端些黃酒來,有事就只管叫我們就是了。”
沈季重新幫三哥蓋好被子,握著他的手搓揉了一會才嘆口氣塞回了被窩。
接下來他就忙著煎藥,這方子以祛風定痙為主。主要取了蟬衣、南星、天麻、全蠍和殭蠶煎服,須用溫熱的黃酒做藥引。
能不能救回三哥、其實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要什麼也不做看著他受苦直至喪命,那真是剜心的難受。沈季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法子全用上,全力祈求以三哥的身強體壯、能熬過這一關。
——三哥傷成了這樣,大哥他現在還好嗎?
沈季的一顆心被掰成了兩半、時時刻刻猶如在油鍋裡煎熬一般,他必須醫治好三哥、再想辦法聯絡上大哥。
☆、第93章 救治(下)
夜漸漸的深了。
喧囂嘈雜了一整天的客棧終於安靜了下來,籠罩在雪花輕柔飄落的蒼穹之下。
沈季沒有回去、他留在了永安客棧。事實上他怎麼可能走得開呢?三哥正生死未卜,悄無聲息地躺在床上。
自從倆人相識以來,沈季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三哥這麼虛弱狼狽的一面。
“小季,來、這是我讓廚房特意給你準備的豬肚煲雞和米糕,你晚飯都還沒吃呢、快吃吧。”王權看著寸步不離守在三爺屋子裡的沈季,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雖然他之前一直不大看得起沈季,私底下認為他是沒有骨氣、貪慕虛榮,傍著蔣鋒。但是如今三爺有難、好歹他也沒有袖手旁觀,算有情有義了。
沈季把試探蔣鋒體溫的手掌從他額頭上收了回來,他起身、先去木盆裡洗了把手,很是感激地道謝:
“謝王伯記掛著、我還真是餓了。”
王權微笑回應:“應該的,你願意來照顧三爺,他醒了肯定非常高興。三爺對你的心、對你的好,我們都是清楚的,難得你這麼重情義,三爺沒看走眼啊。”
沈季飢腸轆轆地坐下,聞著豬肚煲雞湯的誘人香氣和潔白米糕的穀物清香,他剛動手盛了一碗湯時,恰好聽見王權毫不掩飾的感嘆。沈季立刻有些驚訝地抬起來頭,試探著說:“我跟三哥是好兄弟,他之前也幫了我很多,三哥對待所有朋友都是很好的……”
王權攏了攏袖子、眯著眼壓低聲音,極為趣味盎然地進一步戳穿:“哎喲、三爺對你可是不一樣,你哪裡是他的普通朋友兄弟嘛……我認識三爺這麼多年,也沒發現他對哪個朋友哪個兄弟這麼上心啊,你也不用擔心,我老頭子也不是那沒有見識的迂腐之輩,只要處得好、男人跟男人一樣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