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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館,沈季牽著馬從後門進去,栓好自己的馬之後快步朝前堂走去,可惜孫安他們幾個如今還沒到,沈季本來想立刻打聽訊息的想法也就無法實行了。
“沈季,你來得挺早的嘛,不錯,年輕人就是要有幹勁,不能因為天冷就懶床,那樣也太懶散了些。想當初老夫拜師學醫時,天矇矇亮就得起啦,還得給師父燒水洗臉呢,你們如今可是享福嘍、不一樣啦。”東方延一邊端著茶盞踱步舒展筋骨,一邊搖頭晃腦地感慨。
“東方大夫早,我、我也是偶爾才起得這麼早的……有時也特別晚,跟您老前輩那是肯定沒得比了。”沈季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他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東方大夫,昨晚、昨晚您有沒有聽到號角聲啊?恕我剛來賀州不久,聽著有些納悶——”
東方延擺擺手、溫和叮囑:“怨不得你不知道,入冬以來這還是頭一回吹響號角呢。咱們賀州就是這樣的,跟別的地方不同,誰讓賀州跟金國捱得那樣近呢?多少年的宿怨了、時不時就得來一場。以後你若是聽到這號角聲,也不用害怕,它是告訴咱們,又打仗啦,全城戒嚴,沒有腰牌或者出行文書,那你是不能出城的。”
沈季追問:“經常這樣嗎?那一般得持續多久啊?”
“這怎麼說得準呢,那些可惡的金賊,他要什麼時候偷襲難道還會提前告訴你啊。打贏了就行了唄,三五天、十天八天,個把月、幾個月,都有可能。”東方延好笑地解釋,末了他還善意地安慰了幾句:
“你沒見過嚇壞了吧?其實也用不著害怕,鎮北軍非常彪悍勇猛的,十多年前那一場大戰,那時候鎮北軍一共才多少人啊,金賊都攻破城門衝進來了,可最後還不是被殲滅了。所以啊,不用害怕,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沈季還想多問一些,可看到老大夫已經放下了茶盞準備做事了,他只好退到一邊,不再出聲打擾。
“東方大夫早、小季早,你們吃過早飯了麼?我娘給我炸了饅頭片,你們要不要嘗一嘗?”陳理鼻尖凍得通紅,幾個大步衝進內室,原地蹦了好幾下,甩掉了周身的雪花。
“嗯,你也早,饅頭片啊、是個好吃的,可惜老人家脾胃弱、克化不動,你們年輕人吃吧。”東方延笑著看陳理捧到面前用帕子包著的饅頭片,婉拒了。
陳理笑了笑、回手放到沈季鼻子前,爽朗問他:“那你要不要吃啊小季?你們老家有人做饅頭片嗎?”
沈季鼻尖聞著饅頭片的誘人香氣、忍不住拉著人去了後堂,他拿起一塊放進嘴裡,砸吧了幾下,遲疑地問:
“裹了蛋液、撒了胡椒粉?”
“嘿嘿嘿,是啊,我喜歡胡椒味兒,我娘無論給我做什麼都會撒一些。”陳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見沈季羨慕的眼光後,他才想起這個朋友雙親已經離世了,反應過來後他趕緊有些生硬地岔開了話題:
“大山和小猴子怎麼還沒來呢?一會兒肯定要捱罵了的。”
沈季也有些納悶:“安哥每次都挺早的啊,這次興許是有什麼事情吧。”說完他又趕緊問了一句:
“噯、昨晚的號角聲你聽到了嗎?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唄,說實話我覺得怪嚇人的……”
陳理摟著同伴的肩膀、用力搖晃了一下,遲疑地說:“我當然聽到了,全城的人只要不是聾子都會聽到到的。唔……昨晚、昨晚你哥他們不是說回家過冬至嗎?那他們後來……?”
沈季側頭、雙手搓了一下膝蓋,不安地回答:“是,聽到號角聲他們就離開了,我、我真的很擔心,陳哥,你說、現在是不是已經打起來了啊?”
陳理撓撓頭、抬頭望了一下屋頂,不確定地回答:“如果金賊打過來了,那我們肯定要攔住他們啊,那就肯定會打起來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了,這事兒挺常見的,真的!遇到危急的時刻,城裡所有的青壯年男丁都會上軍營幫忙的,我爹年輕時就去過,不過他就是幫忙抬一下傷兵、運送一下石頭什麼的,打了勝仗之後、我爹還得了賞錢和一柄腰刀呢……”
沈季支起耳朵仔細聽著,生怕遺漏了哪一句話,末了他追問:
“怎麼打仗會大張旗鼓地通知百姓呢?發生動亂可怎麼辦?之前我在老家也經歷過一次戰亂,全部人都亂跑、到處亂糟糟的,根本沒法過正常日子了啊。”
陳理聞言,抬頭挺胸自豪地回答:“那是因為你們見識少、膽子小,才會亂成那樣的。咱們賀州可不一樣,年年打仗、大大小小的,害怕得過來麼?早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