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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色白皙潤澤,有些栗色的發、眉毛纖長、睫毛又濃又密,眼睛大而眼尾微微上挑、琥珀色的瞳孔眸光流轉靈動。此時裡面都是期待和緊張,紅潤的嘴唇抿著——可他那還吊起來的胳膊太顯眼,唉……當學徒要做的事情也不少,一看這俊俏的少年就不是個有力氣能幹活的啊!
可白君卓也不想一口就回絕了,看著對面緊張的少年,他笑著溫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沈季,嗯……已經成年了!”反正再過兩月就是生辰,今年就是十八!剛才他跟眼前這位少東家打完招呼後,看著對方審視半天的眼光,最後收回時分明是有些不滿意的,沈季一時著急卻找不到什麼辦法來證明自己。
“哦,不是本地人吧?”白君卓心想,北地的風雪狂沙可養不出這樣的潤澤精緻的人。
“不是,我是丹州人,不過以後就住在賀州了!嗯……那個,少、少東家,我父親也是大夫,我從小學的醫,家裡的藥草園子平時都是我打理的,所以……可不可以,哦、對了,這胳膊之前確實摔斷了,可已經養了一個多月,很快就可以好的,您放心吧,我會很勤快做事、不會偷懶的!唔……讓我試試,可以嗎?”沈季極力爭取,顛三倒四的解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他真的很想快點找到事情做。
白君卓看著沈季那急切的樣子,有些無奈,他並不是有意刁難,可要是招個不合適的人進來醫館,自己少東家的名聲就會受損的——作為一個合格的仁濟堂繼承人,所做的決策必須都經過考察、權衡,儘量降低出錯的可能。
“原來是丹州人啊,南方山清水秀、氣候溫暖,怎麼想著到賀州來了呢?這風雪天想必你不大習慣吧?”接下來就純粹是客氣寒暄,再找個合適的理由回絕了吧,嗯……如果他真想做事,那就給他找個書童或者其他能勝任的也行!白君卓心裡打定了主意再次開口。
沈季誠懇地表示:“雖然確實是太冷了,可下雪真的特別好玩,我以前在丹州從來沒見過呢!因為我哥哥在鎮北軍任職,是他叫我來賀州的,所以我就來了!”這傢伙還是不懂得什麼叫“逢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這個道理。
“鎮北軍?那可真是難得啊,千里迢迢從丹州來到賀州報效契國、上陣殺敵,令兄真是令人敬佩!”這話倒不是虛假客氣了,白君卓是土生土長的賀州人,當地人對於前線保護他們的鎮北軍是真的感激和敬佩,畢竟沒有這些將士們守衛著契國北大門,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平民就悲慘了。
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沈季在自己哥哥這個問題上終於難得的謙虛了一把:“哪裡哪裡,鎮北軍那麼多人呢,我哥哥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那小兄弟來應徵學徒也是令兄的主意了?”
說到這個,沈季一直掛著的笑容終於黯淡了下去,“唉,我來賀州好幾天了,還沒有見到他呢,因為我不認識鎮北軍其他人,所以沒法告訴他我來找他了!”
白君卓看著人沮喪的樣子,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那你現在住哪兒呢?”孤身來到異鄉,想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我住在一個朋友家裡的。”
斟酌良久之後,白君卓嚴肅地對沈季說:“沈季,現在我沒發現你確實有能力可以做好醫館學徒這份差事。這樣吧,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自己好好表現,一個月以後,如果其他學徒、大夫都覺得你可以,那你就可以正式留下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的胳膊還沒有好,肯定無法全力做事,那這個月你就只能領取一半的月錢也就是一錢兩百文,仁濟堂給你提供一頓中飯,其他就等你能正式留下來再說!”
哈、還以為不成了呢!沈季被白君卓的一串話砸得興奮萬分,後面的他都沒有聽了,只聽到他可以留下來,瞬間只顧點頭如搗蒜般應承下來,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表現,不會讓少東家失望的。
最後,白君卓起身,含笑目送東方延和他家新招進來的學徒離去,轉身回書房時,他輕輕皺著眉頭想,終究還是心軟了!按照以往的習慣,這樣的人他肯定不會點頭透過的。
就這樣,沈季開始每日往返於仁濟堂和永安客棧中,每天到了醫館,他都不敢鬆懈,只要能做的絕不推辭,根本沒有一刻是閒著的!幸好北地的人普通比較熱情豪爽,難得碰上沈季這樣外來的細皮嫩肉好模樣、又嘴甜手腳勤快的,很快就接納了他,頂多偶爾會有人掐掐他的臉,驚歎於那滑嫩的觸感罷了!
幾個相熟的學徒早就放言沈季不用擔心,等這個月底,他們幾人是一定會幫沈季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