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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剛從舒齊紈所在的廂房之中走出,抬眼看見院中站著一名白衣男子圍著一排屍體打轉,待走近才發現原來是曾被他俘虜過的一名梁朝副將。
見赫連沒有一點反應,謝燚又蹲□子,撿起屍體身邊的一把刀,方欲細看,只聽身後的赫連說道:“你寧願在這裡看屍體,也不進去看看他?”
赫連一直呆在舒齊紈房內,卻從未見謝燚進去過,故而有此一問。
謝燚頭也不回,一面舉刀近眼前,一面說道:“命在旦夕,我看他,與看這些屍體,有什麼分別。”只見刀鋒處閃著點點青光,謝燚又置於鼻間一嗅,聞見一股若隱若無的香味。
“你。。。。。。”赫連明白舒齊紈也好,謝燚也罷,不過是不相干的兩個人,卻偏偏被謝燚這句話嗆了個半死。
赫連再欲說話,卻看見謝燚平靜的眸內忽然閃出了光芒。
“舒齊紈,或許還有救。”
“怎麼救?”
“解毒需要一味藥引,這味藥引坊間極為少見,皇宮之中或許還藏有。”謝燚頓了一頓,“只可惜我現在是庶民之身,無法進宮。。。。。。”語畢抬眼直視赫連,眸光清澈如水。
赫連心念一動,隨即笑道:“我昨夜既然出手救他,便不會看著他去死,我這就進宮去。”
不及赫連邁步,後院大門忽然洞開,數名宮人走進來分立兩邊,尖細嗓音震得舒府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皇上駕到。”
赫連最後一個跪下,梁朝皇帝看也不看一眼地上匍匐的眾人,快步走過,廣袖掠過引得一陣涼風習習。梁朝皇帝腳步踉蹌,一身黑色朝服,髮絲凌亂,只怕是取了朝冠便匆匆而來。區區一個郡
公病危,竟能讓皇帝親臨,赫連眯起眼睛,舒齊紈,你到底是什麼人?
謝燚見皇上親臨,藥引的問題迎刃而解,不等那聲“平身”便匆匆起身,跟著走進舒齊紈房內。
“朕再問你一遍,舒齊紈他怎麼樣了?”清寒額上青筋突起,厲聲道。
替舒齊紈診治的那名大夫嚇得汗如雨下,哆哆嗦嗦道:“皇上恕罪,草民無能為力。”
清寒猛地抬腳踹向地上跪著的大夫,怒喝道:“傳太醫!”
“草民有辦法救舒大人。”謝燚將頭埋低,直勾勾盯著面前的青石地面。
“謝哥哥!”不及清寒說話,哭成淚人一般的離時走到謝燚跟前,“離時再也不敢不聽齊哥哥的話了,謝哥哥,你讓齊哥哥醒過來跟離時說話好不好?離時聽話。。。。。。”
謝燚心如刀絞,只聽清寒冷冷道:“你可有十成把握?”
謝燚硬著頭皮答道:“草民有十成把握。舒大人中的毒並非無藥可解,但需一味藍芯草做藥引。”
“藍芯草?你說的可是南齊進貢的藍芯草?”
“正是。”
“來人!朕要將舒齊紈抬進宮醫治,謝燚,舒齊紈若死了,你也活不成!”清寒說罷便走出廂房。
兩名宮人抬了木塌入內,不由分說就抬起舒齊紈,將他置於木塌之上,又抬著木塌準備出廂房。
離時忽然撲過去,只聽得哎呦兩聲,兩名宮人手上鮮血淋漓,離時抱住木塌上的舒齊紈大哭起來,“我不要齊哥哥走!齊哥哥一走,就會像我爹爹一樣,再也不回來了。。。。。。”
謝燚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淚意,走過去抱住離時,“抬走!”
榻上的舒齊紈雙目緊閉,面色發青,染血的中衣透著無望的黑。
只此一眼,謝燚便別過頭去。
跪在院子裡的赫連瞥見黑漆漆的木塌上滑下一片衣袍,暗紅如凋零的玫瑰花瓣。緊接著踉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入眼的是今晨所見謝燚穿的那襲乳白袍子。謝燚走得很慢,白袍不尋常的抖動讓赫連抬起頭來,謝燚只留給他一個簌簌發抖的背影。
這一刻,赫連忽然明白,謝燚他,不是不想去看舒齊紈,而是不忍。
時至今日,謝燚也已經瞭然,那日在佑寧,自己醒過來之後舒齊紈說的那一句,我忽然明白,那天你為什麼老抱著那把劍了。生死之交,大概如是。
“這便是宮裡所有的藍芯草,謝燚,你當真要用這東西做藥引?”清寒雙手負於身後,行至謝燚身前。
一名宮人捧著一隻雕花小盒,送到謝燚身前。
從宮人手上接過盒子,湊到鼻間嗅了一嗅,確定與早晨在刺客刀上聞見的無異,謝燚吐出一個字,“是。”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刺客刀上淬的毒便是由藍芯草提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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