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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女士一怔,瞬間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一種相當凌厲的氣勢,竟是讓自己這個久經沙場的商人都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心虛的別開頭去,仍舊嘴硬道,“我哪裡有隱瞞什麼?”又抬手看看時間,扶扶眼鏡,略顯慌亂的整理下著裝,“時間不早了,我該去公司開會了。”
“伯母!”正雨長腿一跨,伸出胳膊攔住她,眼神犀利,“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也看到了,振軒根本就是下定了決心,他的脾氣您最清楚,再繼續這樣瞞下去,到最後就無法收拾了!”
“所以,”他上前一步,微微俯視著羅女士,壓迫的氣勢十足,絲毫沒有要妥協的意思,“請告訴我,柳熙珍到底去哪兒了?還是?”還是移情別戀了。
羅女士的眼神閃了閃,見正雨果真沒有退讓的意思,半晌,突然像是再也無法承受一樣驟然抬高了聲音,將手中的手提包一摔,“我能怎麼辦,啊?我不能再失去振軒了!柳熙珍要去留學,一去就是五年,你讓我怎麼告訴他?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正雨被這個訊息驚呆了,舉起的手臂一點點垂下來,聲音中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五,五年?”
羅女士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又抬頭看看他,剛要說什麼卻又驚叫起來,“振軒,你怎麼出來了?!”
正雨一驚,扭頭一看,果然是剛做完膝關節復位手術的玄振軒,他整個人簡直像是掛在那副幾乎從未被用過的柺杖上面,一身病號服徹底溼透,那顯然是劇烈的疼痛導致的冷汗。
玄振軒像是沒聽到一樣,直愣愣的看過來,艱難的張嘴,聲音乾澀的重複,“留學?五年?”
“玄振軒!”正雨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摻住他,“你瘋啦?剛做完手術的人怎麼能下床!快點回去!”
“你閃開!”玄振軒根本就不管這些,拼命抗拒著他的幫助,只是死死地盯著羅女士,赤紅著眼睛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羅女士張張嘴,終於點點頭。熙珍,別怪我,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玄振軒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不住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騙我!”
被甩開的正雨顧不上磕的生疼的手肘和掌心,再一次衝過來,險而又險的扶住他欲言又止的身體,“玄振軒,玄振軒!聽我說,這裡面一定有誤會,玄振軒!”
玄振軒站都站不穩,卻還是竭力要擺脫正雨的攙扶,眼眶發紅,口不擇言,“你滾,滾!你們都在騙我,合起夥來騙我!滾!騙子,滾!”
雖知道玄振軒是傷心過度,口不由心的氣話,但是聽了這些,無故被牽連的正雨還是覺得心臟被狠狠地揪起來捶打,生疼。
羅女士終於看不下去,上前幫忙,“振軒啊,別這樣,正雨是好孩子,你,你也想開點啊。”
“閉嘴!你們都滾,滾!”現在的玄振軒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任何話,只是一味的大聲喊叫,瘋狂的發洩著身心的雙重打擊。他尖利的言辭就像不分物件的鋒利武器,一刻不停的對自己最親近的人進行著無差別式攻擊,鮮血淋漓。
玄振軒近乎瘋狂的行為終於引來了醫生,幾名身體強壯的護工一起上前,強勢而有技巧的將他架回房間,然後迅速注射鎮定劑。
看著在藥物作用下終於安靜下來的玄振軒,正雨萬分無奈的鬆口氣,然後就覺得整條左臂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隔著衣服的手肘和掌心都破了幾處,血絲都滲出來。
正雨苦笑一聲,不由得感慨,發狂之下的人,力氣可真是驚人啊。
“正雨!”羅女士也發現了他的狀況,又連忙喚過護士來給他上藥,“正雨啊,真是對不起,連累你了。”
酒精抹上去帶來的抽痛讓正雨小聲吸氣,他笑笑,“這計較這些我也就不來了。”
羅女士十分動容,站起身來,深深的鞠躬,“謝謝。”
正雨慌忙避開,連連擺手,“您是長輩,我怎麼可以受您的禮!”
羅女士看看安靜的病房,又嘆氣,“我就剩下振軒了,如果沒有你和功燦不遺餘力的幫忙,我真怕他會出什麼事。”
正雨擺擺手,剛要勸解就被手機鈴聲打斷,一看螢幕,費倫特的名字赫然躍動其上,下面還顯示著十多個來自他的未接電話,正雨一陣咋舌,頓覺萬分愧疚,後悔早上拿回電話的時候怎麼就不先開啟看看呢。
費倫特先是很緊張的問為什麼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正雨忙解釋,然後又連連道歉。
老教授這才鬆口氣,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