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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情深意重呢?全都是謊話嗎?全都是演戲嗎?自己人被這麼不明不白的辜負,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兒!
“正雨!”薛功燦一直是冷靜而理智的,一是擔心情緒激動的正雨開車會有危險,另一方面也的確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不由分說的搶過正雨手中的車鑰匙,皺著眉頭分析,“你先冷靜一點,我們認識柳熙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件事情完全說不通不是嗎?”
正雨一頓,下意識的就順著薛功燦的話一想,的確是覺得有點詭異,然而作為玄振軒十幾年的鐵哥們兒,他還是怒氣難平。有什麼事不能等到他醒了再說呢?即便是再怎麼著急,留幾句解釋的話就這麼難嗎?
從感情方面來講,薛功燦自然也是偏向玄振軒沒商量,對於柳熙珍這樣乾脆利落的離開也很是不解。
原地轉了幾圈,狠狠地砸扁了兩個鋼化垃圾桶之後正雨才勉強冷靜下來,心中的疑團也越來越大:薛功燦說的不錯,事情的確很蹊蹺,據他這幾年的冷眼觀察,柳熙珍不是那麼無情的女人,當年能為了玄振軒與移民美國的父母分開獨自一人留下來,現在也不太可能輕易離開。
可是現在柳熙珍人根本聯絡不上,唯一可能知情、對這件事情表現的出奇冷靜的羅女士此刻正處於崩潰的邊緣,根本就不是發問的好時機,更何況眼下最重要的是幫助玄振軒走出陰影,積極的接受治療,因此即便是有再多的謎團,正雨也不得不將它們暫時丟開來。
他強迫自己深呼吸幾次鎮定下來,心中那股無所適從的焦躁感始終無法散去。
☆、第10章
“患者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一下,但是時間最好不要太長。”護士從病房裡面出來,在外等候的正雨和玄振軒立刻衝了進去。
“玄振軒,能認出我是誰吧?”正雨看看目光渙散雙目無神的玄振軒,有些擔心的舉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玄振軒反應了足足有半分鐘才慢吞吞的看過來,看清了近在眼前的好友之後,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欣喜,不過隨即便被洶湧翻滾的悲傷和自責覆蓋,消失無蹤,“正雨。”又順著往旁邊看看,聲音沙啞,“功燦。”
正雨鬆了一口氣,又看看他被小心護理起來的左腿,“感覺怎麼樣?”
玄振軒僵硬的扯扯嘴角,露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苦笑,“大約,死不了吧。”然後又低低道,“我倒情願我死了。”
薛功燦張張嘴,半晌才道:“羅女士很擔心你。”
玄振軒的眼睛迅速紅了,聲音哽咽,“我,我殺了我哥,殺了嫂子,我是兇手!”說到最後已經接近嘶吼,手臂激動地揮舞著,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出來,順著他的面頰流進乾裂的唇間。
“玄振軒!”正雨上前一步,跟薛功燦兩個人一邊一個按住他,又檢查一遍沒有影響到腿才略顯蒼白無力的勸慰,“你給我冷靜一點,你是要親手拿刀在伯母胸口狠扎幾下才好麼?”
薛功燦瞥他幾眼,又沉默的看向玄振軒,“我們剛才見過伯母了,她很難過。”
玄振軒果然慢慢安穩下來,不過還是很激動,一遍遍的低聲說著,“我是兇手,兇手,如果不是我,哥不會死,嫂子也不會,美珠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我是個,罪人。”
他死死的抱著自己的頭,渾身顫抖。
正雨跟薛功燦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只能沉默著坐在病房中,希望玄振軒能感受到來自周圍人的關心。
第二天玄振軒的情緒似乎稍稍穩定了些,不過卻是主動提出要見柳熙珍,正雨和薛功燦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遇到這種情況,能指望的也只有正雨而已,薛功燦這個打死不會說謊的正直人是完全派不上用場的,然而要對一個隨時可能崩潰的病患撒謊,正雨也覺得左右為難,他是擅長講各種甜言蜜語,可是卻從未騙過兄弟。
撒謊?欺騙自己的好兄弟,瞞天過海,良心上過不去;
實話實說?好兄弟極有可能當初崩潰,進而拒絕接受治療,那就不僅僅是良心上的譴責了。
“咳,”正雨裝作很自然的樣子,隨手拿起一隻鮮豔的紅蘋果削起來,“你昏迷的時候熙珍來過幾次,前幾天她爸媽來電話,說有點事情必須要她回美國一趟。”
玄振軒將視線從正雨手中不斷延長的果皮上面抬起來,慢吞吞的看向他的眼睛,“回美國?”
正雨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狠掐掌心,笑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