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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浩,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高處不勝寒。如今我雖然是仁安堂的宗主,但是面對你們,面對師父,我卻不能表露自己的心情,這樣活著,心,很累。”在中瞥見四下無人,猛地擁住允浩,卻聽到允浩的一聲悶哼。
“你怎麼了?”在中眉峰凝起,問道。
“不礙事,不過是一道小傷口罷了,是我不能忍疼,讓在中笑話了。”允浩咬了咬牙,而後故作輕鬆地回答。
“你騙我。”在中篤定地說道,“當初在老張的義莊時,你中了我的碾紅塵,尚且能面不改色,現在一道小傷口就會讓你疼得如此厲害,你是欺我年少無知麼?”
允浩無措地望著在中氣憤的臉頰,淡然一笑,說道:“行走江湖,難免磕磕碰碰,若是這點小傷就大驚小怪,那何談成就大事?”
“你!”在中臉色漲紅,雙手忽的扣緊允浩雙肩,一個用力,竟將允浩薄薄的夏衫撕成兩片,藉著燈籠朦朧的火光,審視著允浩精壯的身軀,一瞧之下,不禁倒吸了口冷氣,“誰幹的?”
“別擔心,事情已經解決了。”允浩將憤怒的在中拉入懷中,撫著他的背脊平復他的怒氣。
在中深吸了口氣,又問道:“哪個門派?”
“一個小門派,不知道名字,不過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允浩的聲音有如夢囈,輕柔卻能清晰地傳入在中的耳中。
在中呼吸一凝,猛地推開了允浩:“一個小門派能讓堂堂骷髏派第一殺手傷成這樣?你到底要逞什麼英雄?”
“在中。。。。”允浩無奈地低嘆,心知在中不易哄,只能重新將鎖住在中雙肩,為自己的傷口編個故事辯解道“要知道,即使是小門派,若是鐵了心要拼個魚死網破,那也是不容小覷的,日後你打理仁安堂,切莫小看了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需知人生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保不準那人哪天便飛黃騰達了,所以,無論何時,不要以貌取人,要用心去看,知道麼?”
在中一時怔住,忘卻了生氣,忘卻了心疼,允浩的話竟然和醉清子的話如出一轍,二人皆強調,要用心識人,一個小門派有朝一日興許能翻雲覆雨,那麼本是人中龍鳳的人,將來又會如何?
允浩,俊秀,有天甚至米蔻,這些本就是青年翹楚的人物,又在本門中身居要職,若是這些人鐵了心要拼個你死我活,那又該作何收場?在中每每思慮到此,便忍不住地愁上眉頭。
“不要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允浩撫平在中緊蹙的眉心,言語間不無心疼。
在中凝視允浩的瞳眸,笑道:“本山人自有打算。”
允浩好笑地屈指彈了在中前額一記:“高人有何妙計,小的可有榮幸。。。。。。。。”
“允浩,夜半更深,你還叨擾金宗主,怕是有失禮數罷。”
溫和的聲音將允浩的話斷為兩截,允浩聽見來人的聲音,只得欠身道:“王兄說的是,金宗主辛苦了一天,想必是累了,在下卻還一直拉著金宗主討教,無心之過,實屬抱歉,還望金宗主海涵。”
僅憑那聲音,在中已認出那人,王承煥,亦是金俊秀,他當然瞭解金俊秀有金俊秀的理由,雖然這是在仁安堂中,但隔牆有耳一詞畢竟不是說著好玩的,在中也只得說兩句冠冕堂皇的話,而後忍著心頭的不捨,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的衣服。”金俊秀清咳一聲。
允浩這才想起方才自己的衣衫已被在中撕裂,露出血痂錯橫的肌膚,忙將碎裂的衣衫拉攏纏緊,確定看不出有何異樣,正欲開口,金俊秀又道:“鄭兄,關於你的傷勢,你都跟金宗主說了麼?”
“事情已經解決,何必再提。”允浩道。
“你可怨我?”金俊秀忽的逼近允浩,雙目灼灼,似要將允浩洞穿。
“萬事皆有因果,不敢有任何怨言。”允浩直視金俊秀,目光恭敬卻不卑不亢。
金俊秀的雙眸依舊如鷹隼,定定地凝睇允浩,允浩亦不閃不避,甚至不曾眨眼。
半晌,金俊秀方收回視線,露出那童叟無欺的笑:“那便好,休息去罷,傷口沒好之前,不可生事。”
允浩看著金俊秀轉身,看著他走過迴廊,逐漸消失不見,手隔著衣服摩挲著身上的傷痕,心下慶幸,在中如今的身份,使得他不必直面那些刑具,而慶幸,自己能以一己之力,將繞在在中身側的痛楚一肩挑起,傷口很疼,但不過是在皮肉,過幾日便好,不足為道。
被雨洗刷過的夏夜,竟然有些清冷,允浩裹緊了衣服,隱入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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