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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相處下來,趙大媽一家是真把趙巖當成了自家的另一個兒子,趙大媽甚至覺得,趙巖比自家孩子還要貼心得多,有時候趙巖幹活累了,當天的髒衣服沒洗,第二天趙大媽一見著,就一定幫他洗乾淨,弄得趙巖頗不好意思,趙大媽還責怪趙巖客氣呢,趙巖幫他們做事的時候,怎麼就沒說什麼呢。
這人上了一定的年齡,早上就睡不著。老話說前三十年睡不醒,後三十年睡不著。
週日趙大媽醒過來的時候,天還麻麻亮呢。
這睡醒了,老胳膊老腿的,躺在床上渾身還腰痠腿疼的,不舒服著呢,索性就從床上起身。
趙大媽穿上衣服後,就到後院的水管處洗臉刷牙,弄完了,又到廚房去,打了半碗米,洗乾淨後,在電飯鍋里加上水,準備熬大米粥。
趙大媽就想著,早上熬上大米粥,再吃點饅頭就點鹹菜什麼的。趙大媽在廚房掛著的毛巾上擦乾淨手上的水,走到客廳的冰箱前面,開啟冰箱,準備把昨晚白天蒸好放著的饅頭拿出來蒸熱了。
趙大媽剛開啟冰箱,就聽到他家鐵門“哐哐哐”的搖動的聲音,還有什麼透過鐵門的鐵條抓撓著木門。
他們家的房子都是一二十年前的老房子了,嫌木門不結實,就在木門外裝了鐵門。這種鐵門也不同於現在的防盜門那樣,而是在帶一條一條鐵條的那種簡易的鐵門。
反正他們這裡家庭條件都不是太好,嫌少有不長眼的小偷光顧,而且,對於普通的強盜小偷,這樣的門也就能防著了。
趙大媽皺眉,心說這誰啊?這麼一大早的,就算有事,也該好好的敲門啊。
趙大媽又把冰箱門給隨手關上,走過來透過家裡門上的貓眼往外面瞧。這貓眼也是三年前趙愛國回家探親時候給安的,說是自己又不在家,讓他媽聽到敲門聲要看清楚人了再開門。趙大媽雖然覺得多此一舉,不過這也是兒子的孝心不是?
趙大媽從貓眼裡一看,對門家的老關正站在她家的門口。走廊上的感應燈亮著,發出昏黃的光,燈光昏暗,只看得到老關正埋著頭,一下一下的用身體撞著她家的鐵門,還用手不停的抓撓著。
趙大媽心裡就奇怪了,老關這一大早的幹嘛呢這是,正疑惑著,忽然又想到,老關前兩天不是也發熱了嗎,現在來叫門,莫不是好了。
趙大媽一邊想著,一邊擰開家裡的木門,一邊嘴裡還問著:“老關,什麼事呢?”
木門一開啟,趙大媽嚇得“啊”一聲大叫,朝後面急退了好幾步,差點就坐到了地上,被從後面過來的趙巖給一把扶住了。
原來趙巖也在睡夢中聽到了聲響,起身看看是怎麼回事,一出來,就看到趙大媽差點跌坐在地上。
兩人朝門外看去,就見老關看見了人,伸手往門裡使勁的撈著,嘴裡發出“嗬、嗬”的可怕聲響。
映著屋內的燈光,一切都看得分明。老關這時候已經抬起了頭,用那雙充滿血絲的幾乎突出眼眶的眼睛看著兩人,臉上身上都是鮮血,一根根青筋繃得老高,張著滿是鮮血的血盆大口朝兩人吼著,突出的一顆尖牙上甚至還掛著一小片布片,趙大媽認出來,這正是他老伴常穿的睡衣的布料,當時他們幾個老太太還笑她是老來俏,穿這麼嫩的顏色……
老關一邊咆哮,手撈了幾下沒撈到東西,就開始貼著牆壁在裡面的牆上摸索。這鐵門是有插銷的,只要木門關上,插銷就擋了個嚴實,可是現在木門開著,如果扒開插銷,門就開了。這個插銷只是插著,並沒有上鎖,平時兒子總是要求她晚上要鎖上,可是她總覺得麻煩。
老關的手摸摸索索的就朝著插銷摸過去,趙大媽嚇得面無人色,渾身篩糠般的發抖。
趙巖提起一把椅子,“啪,啪”的砸向那隻手,椅子很快碎了,剩下一個變了形的鐵架子。老關的手一下子就變了形,折斷了,暗紅色的血液噴濺出來。
但是,那隻砸的變型的手並沒有停止,任然固執的向前想去摸插銷。
趙巖轉換了方向,透過鐵門中間的縫隙朝老關砸去,鐵條太窄,椅子架只能立起來才能伸出去,非常不好操作,椅子架劈在老關的身上,只是引起了他更大的咆哮聲,他放棄了去摸插銷的動作,而是一邊用肩膀撞鐵門,一邊用另一隻手去抓趙巖的椅子架。
趙大媽很快也回過神來,立刻拿起邊上的一根鋼釺——建築工地常用的,擀麵杖粗的一頭尖的那種,他們家有時候會拿來頂著門用的,跟著往老關頭上砸去。
趙大媽年輕時也是幹慣農活的,就是現在,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