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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山莊並不在高山深谷中,相反的,它在揚州,那個如夢的江南。
煙花三月,梅情來到了這裡。
他依稀想起似乎和那個人相遇的時候,也是這樣春光明媚的季節,只是時間太遠,就算是記得的事情,也只是彷彿;記不得的,便早已隨風化了。
揚州最有名的,除了風景,便是青樓。
梅情既然來了,也就自然不能免俗。來到的第二天,便和幾個聞訊而來的武林朋友,去了當地最有名的花舫。
眾人行著酒令,十分熱鬧,卻沒叫姑娘坐在桌前來陪酒,畢竟看著梅情的那張臉——儘管不能造次——有人就已經醉了。笑鬧了一陣,梅情忽然聽見“錚錚”的琵琶聲響,曲調卻是十分熟悉。
他心中疑惑,便撇下酒酣的眾人,循聲而去。
卻見清冷的月下,有一人坐在花舫船頭,背對著他彈著一曲《相思淚》。那人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裳,漆黑的髮絲幾乎垂到地上,那琵琶聲如泣如訴,一時間真讓人分不清是人是鬼。
梅情被這船頭上的夜風一吹,酒已經醒了大半。他凝聚了一身的功力,直等這人一有不對的舉動,就驟然發難。
誰知這人曲子奏了一遍,竟又自顧自的唱起來,他唱道——
郎君心如鐵,逐我離別去。
新人換舊人,一別九雲霄。
只望迴心意,他日重聚首。
可憐相思淚,寸寸流斷腸。
第十一章
梅情聽了渾身一震。這詞雖不十分押韻,倒也還通順,把要說的意思也都說到了。再聽了這唱歌的聲音……
他正想著,白衣人已經轉過了身子道,“公子,你已經不識得故人了麼?”
這身形雖然拉長了許多,樣子也有些變了,好在梅情記憶力十分好,還是勉強認了出來。
“你是……香袖?”
白衣人聽了他這聲“香袖”,眼淚早已奪眶而出,哽咽道,“……是……我是……香袖。”
“你……為何在此地?”梅情顯然十分奇怪,眼前的香袖早已經出落成身長玉立的男子,卻怎麼還在這花舫內,難道……他還在做這一行?
香袖也似乎明白梅情問這一聲的意思,便解釋道,“我現在是教這裡姑娘學琵琶的彈唱師父,可巧今天教得晚了沒有回去。剛剛看見公子,實在是想念,就忍不住用這曲子引你出來一敘。”
梅情這才想起來,這《相思淚》的曲子倒是以前香袖常常彈的,詞卻好像是新譜。不過對於眼前的人,他已經是沒什麼留戀了,也不想留在這裡陪他聊天,於是便想找個託詞離去。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香袖便道,“公子,今天我要走了,我們可否改日再聚?”
梅情本想拒絕,可卻驀地發現,香袖已經不是五年前那樣嬌柔的少年了,反而散發出一種屬於青年的魅力。他心中一動,不由得點了點頭。
香袖得到滿意的答案,拿起琵琶離去。
等一直走到確信梅情看不到的地方,他才對著黑暗中的空氣悄聲道,“告訴主人,梅情已經到了,並且,一切順利。”說完,梅情習慣性的撫著自己剛剛彈過琵琶的手指。
在他右手的小指根部,上面有一圈刻痕,彷彿是斷掉過的手指,又被重新接一起的痕跡一樣。
其實人家到藏劍山莊狀告梅情的原因很簡單。——都是情債惹的禍。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
這句話用在梅情身上,真是再適合也不過了。
半年以前,像往常一樣,梅情結識了司徒世家剛剛出來闖蕩江湖的公子——司徒晴空。於是像一切不可避免的意外一樣,初出茅廬的司徒晴空當然逃不過梅情的魔爪,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全部發生了。
梅情吃飽喝足,自然是拍拍屁股走人,瀟灑的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可這次事情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算了,這個司徒晴空是真正愛上了梅情,而且愛得無畏,愛得坦蕩,既不怕梅情對他的威脅,還非要全世界的人也知道他的愛。
於是,一個震驚武林的醜聞爆發了。
——司徒世家的獨苗公子要娶當今的武林盟主為妻!!!
所有人都被這個訊息打了個趔趄。
梅情雖然是真的真的很漂亮,可是他畢竟還是男人的身體構造。玩玩大家還可以接受,可……男人取男人為妻……這還真沒聽說過。
梅情更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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