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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揮下紅旗,後頭的小太監立刻放出飛鳥。
只見尉遲御張弓射去,一中再中,而飛鳥是一次放出十隻,要是射箭速度過慢,飛鳥會飛得不見身影。
眼前尉遲御失了一箭,後頭連連落空,飛鳥飛行漸遠,站在皇帝身旁的尉遲肅,沒細想就衝向弓架挑了把九石大長弓,快步向前,自尉遲御的箭袋一口氣抓出三支箭,凌空射去,三箭皆中,現場響起陣陣歡呼聲。
尉遲粲不禁朝他笑眯眼。
「朕在此等候眾將士凱旋歸朝!」
「領命!」正步踢踏聲響徹雲霄。
尉遲粲臨行前,忍不住再看他一眼,朝父皇行了禮之後,隨即轉身離去。
尉遲肅睇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被其他將領給淹沒,還是沒轉開視線。
「皇兒們手足情深,教朕大悅。」尉遲慕低聲道。
尉遲肅猛地回神。「兒臣和阿粲從小為同母所教養,情分自然是比其他兄弟深厚,再者,這響鈴象徵得勝,非射下不可。」他知道尉遲御是故意的,尉遲御寧可被父皇責罵,也要殺殺士氣,畢竟粲若立下功績,對皇後一派可是一大威脅。
「若只是如此……就好。」話落,尉遲慕轉身就走。
尉遲肅愣在原地,不自覺地冒出一身冷汗。
父皇為何這麼說?是父皇發現什麼,還是他府中有誰……背叛了他?
三年眨眼過去,尉遲肅仍是皇侍郎,又身兼私衙首領一職。
三年來,他運籌帷幄、細心佈局,一一拔去各皇子派系下的重要角色,就是為替尉遲粲鋪出登基之道。
這一日,廉王府裡,尉遲肅特地派人邀請了兩位礦商前來。
筵席設在偏廳裡,偏廳後有間暖房。偏廳裡,尉遲肅已入席,滿桌奇珍異饈,可配著後頭暖房裡殺豬般的哀嚎聲,氣氛是說不出的詭異,兩名應邀而來的礦商不禁面面相覷。
「今兒個特地請兩位前來,那是因為兩位名下的鐵砂礦場產量極為豐富,如今北境仍在開戰,所需武器不少,所以想向兩位加徵兩成的鐵砂,還請多多配合。」尉遲肅捧起酒杯,笑容可掬地道。
「這……」兩人對看一眼,不知該如何回答,端著酒杯未飲。
直到一道聲嘶力竭的哀叫再起——「不要再抽了……不要再抽了……」
那央求的聲音逐漸微弱,最後化為無聲,但仍依稀可聽見鞭子抽下的聲響,教兩人嚇得抖出酒液。
尉遲肅見狀,喚來隨從低斥著,「谷正,要他們動作利落點,別嚇著本王的客人。」
兩名礦商嚇得手顫抖不停。
「兩位別怕,本王向來敬重忠心愛國的人,就請兩位……共體時艱。」字眼是在央求,可口吻卻是不容置喙的強硬。
兩人立刻將酒杯一擱,雙雙跪下。
其中一人忙道:「王爺,不是草民不肯配合,而是工部已要求咱們上繳兩成,如今若再上繳兩成……咱們就沒辦法生存了。」
都闐律例,營礦者,皆是官民三七分,且上等礦產必定送進宮內。如今一再被剝削,他們根本不敷成本。
「工部為何要你們再上繳兩成?本王怎麼不知道這事……你們該不是故意要栽贓工部,欺騙本王吧。」尉遲肅微眯起眼,神色冷戾。
「王爺,草民不敢欺瞞,要是王爺不信,草民可以回去拿帳本,上頭載明瞭工部何時多要兩成鐵砂,草民說話都是有憑有據,不敢信口雌黃的。」
「喔?」尉遲肅微彈指,谷正立刻意會地走到暖房裡,將工部侍郎揪至他面前。「周侍郎,本王再問你,工部冶劍,所為何事?」
兩名礦商這才知道自己是中了廉王的計,如此一來,一層查過一層……周侍郎已經無力地軟倒在地,雖不知廉王是如何查到工部要這兩名礦商上繳鐵砂,但他清楚自己已無法再強辯。
「是四皇子授意……」
得到答案,尉遲肅滿意地笑眯眼。「只要你配合本王,本王可以保你的官職不變。還有你們兩個……本王最喜歡配合的人。」
兩名礦商臉色蒼白地伏跪在地。
將人遣回,另外派人手盯梢,尉遲肅托腮沉思著。
如今他手中已經掌握了老四和老五造反的鐵證,但他不認為那兩人自己會有如此愚蠢的野心,肯定是有人在後頭煽動……那人必是尉遲御。
但要抓到他的把柄並不容易,就算除得了皇後外戚,也不見得能扳倒他……也許他該設個陷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