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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入絕望的深淵。
青年終於明白,他的笑兒的確是回來了,卻再也不是以前的笑兒了。
唇舌未分,笑兒抬起哥哥的臀,狂亂而熟練地進犯、佔有。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青年無視於身體上的苦痛,含著淚,頭向後仰,不願看見笑兒用他熟悉的表情,行那兄弟亂倫之事。
眼角餘光所及,青年看見床頭一把焦黑殘骸。
那是之前笑兒送給他的,名叫含笑的花。花已枯萎,香氣亦已消散,只餘花瓣凋零腐朽,宛如沐浴在青色月光下的枯骨。
但在青年眼中,那含笑花依舊是當初剛摘採下來的含笑花,潔白纖細,香氣濃郁。
「哥,送給你。」還記得笑兒神秘兮兮地攤開手,一瞬間,滿室生香。
「這是含笑花。」笑兒那時臉上燦爛的笑,比之名為含笑的花,更為動人。「聞聞,是不是很香?」
青年深吸一口氣,聞到的不是花香,而是血腥味。他咳了幾聲,血腥味漸濃,原來是他喉頭一股腥甜湧上,濃如黑墨的血,源源不絕地自嘴角溢位。
意識逐漸遠去,青年既不覺得痛苦,也不覺得悲傷。身體隨著笑兒搖擺晃動,猶如置身夢中。
笑兒,哥哥先走一步了。哥哥,在下面,等你。。。。。。
青年闔上眼,墜入黑暗,獲得永恆的解放。
染血的嘴角,猶帶著一抹笑。
23
笑兒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場夢,一場清醒而瘋狂的夢。
夢中,他坐在火爐前,不停地敲打炙熱的鐵塊,汗如雨下,筋疲力竭,卻日夜工作,未曾停歇。究竟為什麼要這樣拼命地鍛打呢?他又想鍛造出什麼呢?笑兒不明所以,只知道手不能停,眼不能闔,就好像一匹馬,有人在他背後抽鞭子敦促他前進,他卻不知道前進的目的何在。
偶爾,只是偶爾,那個在他背後抽鞭子的人會允許他放下手邊工作,悄悄走進哥哥的房間。
一開始,只是想看看哥哥的睡臉,好讓自己安心。多年來,這已成為他的習慣。他總擔心,哥哥會不會在他外出時,或是工作時,安安靜靜地閉上眼,就這麼棄他而去,因此,他喜歡不時前去探望哥哥,不論哥哥醒著也好,睡著也罷,看到哥哥蒼白清秀的臉,總能令他重新確認自己的存在與努力工作的意義。
然而,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笑兒不明白內心的騷動是什麼,只知道他好喜歡哥哥,他不能沒有哥哥,他願意用盡一切手段,只為了將哥哥留在他身邊。
結果,他做出了平常醒著時完全無法想像的事情。
因為這是做夢的關係吧?他暈陶陶地想。因為是做夢,所以才會發生這麼荒謬的事情。因為是做夢,所以他才會一點罪惡感也沒有,一個勁兒地沈浸在肉體的歡愉中,無可自拔。
哥哥平常體溫偏低,發燒時則相反,面板摸起來像是火燒一般燙。但是笑兒從來不知道,原來哥哥身體裡還有這麼一個溼滑柔細又溫暖緊實的處所,能夠容納他無處可去的精力,撫慰他長久以來的恐懼。
確確實實地體認到哥哥就在自己身邊,哪兒也去不了,比什麼都令笑兒開心。
笑兒滿足地嘆了口氣。不要緊的,因為這只是在做夢而已。他會小心翼翼地將這甜美的夢境收藏起來,不讓哥哥知道。等他醒了,日子照樣過,哥哥依舊會在廂房裡,對著開門進房探視的他,柔柔微笑。
然而,夢醒之後,笑兒面對的,卻是此生見過最悽慘的光景。
哥哥衣衫凌亂,仰躺在床上。哥哥雙手雙腳被綁縛於四方床柱上,布條緊勒之處,淤血腫脹。哥哥滿身青紫,腹部凹陷,排排肋骨突出於薄如蟬翼的面板之下,好似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瘦弱得慘不忍睹。哥哥雙腿敞開,大腿兩側染有乾涸的血漬,而自己、而自己正在、正在幹什麼呢?
笑兒嚇得往後退,連帶地將自己的兇器抽離哥哥身體。一條細細白絲,摻著猩紅血色,連結哥哥的私處與笑兒的下體,活生生、血淋淋地指控笑兒犯下的罪行。
「哥哥。。。。。。喔,不,哥哥!」
笑兒撲上前,驚惶地搖晃哥哥的肩膀。哥哥被他這麼一搖,嘴裡滿滿的黑血,又溢了不少出來。笑兒手忙腳亂地擦去哥哥嘴角的血,但他怎麼擦也擦不完,怎麼擦也擦不完,哥哥的血好像流不盡似地,一直流,一直流。
「哥哥,不要嚇我,拜託你快點醒來,快點。。。。。。」笑兒嚎泣著,拼命用衣袖擦拭哥哥的嘴角,直到衣衫都被哥哥的血染成紅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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