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鬼使神差般地,他抱起他來,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劍自鳴原先住的院落。
季悠瀲沒有跟著。
劍自鳴已經發覺曲放憂的反應不太對頭,卻理不出頭緒。曲放憂將他壓倒在床上,啃噬般地吻起來。劍自鳴確信他的每一個碰觸都足以留下淤痕。
曲放憂的手隔著褲子急切的揉捏他的□。那樣的力度令劍自鳴感到疼痛,他皺了皺眉,問了聲:“放憂?”回應他的是衣服撕裂的聲音。
曲放憂的動作突然停住了。劍自鳴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掛在脖子上的玉佩。剎那間,他想起曲放憂曾想要他把它摘下來,想起曲放憂見了季悠瀲之後就不怎麼正常的態度。劍自鳴在曲放憂出手之前護住玉佩,扳腿、頂腰、按肩,一氣呵成。眨眼間,曲放憂被他牢牢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放憂,你吃醋?”劍自鳴詫異地問。
曲放憂的瞳孔驀地張大,繼而收縮。他才意識到:這樣空落落的焦躁,看不得他對別人好,也只能用那個詞解釋了吧——吃醋。哈,季悠瀲比劍自鳴漂亮,可是,他就是看她不順眼。原來他吃了醋。原來他這樣在乎那麼一個稱呼,在乎那一句話,原來,他就因此,喜歡上了他。
劍自鳴放鬆了鉗制。他的眼底漸漸浮現出一點小小的歡喜。他沒有笑,但那點歡喜將他的整張臉裝點得無比奪目。
曲放憂知道自己不能再看著他了。他抬起手臂,擋住眼睛,說:“給你講個故事。我娘叫攬秋,是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小女人。我爹死的時候我五歲,她一個人躲著仇家帶著我上雪山找我師父。多了不起!可是,她把我交給師父之後就自殺了。一劍穿心,神仙都沒得救。她要不是念著我,早就隨我爹去了……”
曲放憂的聲音因為承載了太多感情而顫抖。劍自鳴發覺,他對自己母親的感情,是認同的。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獨自照顧孩子已是不易,竟還一路躲著仇家,冒嚴寒上雪山,為的不是活命或報仇,而是安心死去。曲放憂會認同這種感情,那麼……
劍自鳴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眼睛。然後,笑了。
劍自鳴一直習慣在難受的時候微笑,只是這一次笑得無比辛苦。他知道自己必須微笑著聽曲放憂接下來的話。曲放憂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撤開手臂,那個時候,他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茫然無措的樣子。他活不久,所以,一個季悠瀲就夠了,他不能夠再幹涉別人的人生了。
整個房間安靜得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帶了一點點黏滯的呼吸音,使得原本壓抑的氛圍更加沉鬱。
曲放憂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劍自鳴看著曲放憂——他的眼眶是紅的,眼睛裡卻沒有淚。
曲放憂看著劍自鳴——他的臉非常乾淨,除了一個笑容之外,什麼都沒有。他的唇抿得緊緊地,唇縫被擠成一條白線,漂亮的臉微微泛著青——曲放憂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那點血色早已褪得乾乾淨淨。
曲放憂覺得心疼,他發現,原來心真的會無緣無故地疼,這一疼,連呼吸都不順暢了。那麼,疼就疼吧,起碼現在這點疼還是能忍住的。曲放憂閉上眼睛,發覺不看著劍自鳴的時候會疼得輕一點,於是,他把他擁進懷裡,抱得緊緊地,感覺到對方繃得僵硬的身體緊壓在胸口上,呼吸便不那麼費力了。
很突然地,曲放憂想要笑,可是,真的咧開嘴的時候,眼睛居然溼了。他於是想:要抓緊了,趕緊把該辦的都幹完,趕緊走。這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了。所以,他開口說:“感情那麼麻煩的東西,我不想要。如果非得有,那麼,至少我喜歡的那一個不能比我先死。”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只是想活下去,無所謂,你想要我的內力我多少都可以給,可是——你不該讓我愛上你!”
劍自鳴輕輕一顫。肌膚貼近的部位,溫暖強大的內力以排山倒海之勢滾湧而來,他才要抗拒,就聽到曲放憂懇求道:“就算是幫我個忙,活到我喜歡上別人的時候……”瞬間,他放棄了所有的掙扎抗拒,只小聲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會喜歡我,我不知道你竟然樂意隨愛人去死,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這樣處理自己的感情……
劍自鳴閉上了眼睛。體內滾湧的熱潮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勁,他卻覺得冷。寒冷不再是從四肢一點點侵入蔓延,而是直接從心口透出來。彷彿血管裡流動的不是血,而是冰水。這冰水與遊走於經絡間的熱力交匯,瞬間爆發出一系列尖銳的排斥。劍自鳴終於無法維持笑容,他張開口,費了好大的勁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我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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