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端詳著他,總覺得他這副白淨的皮相,怎麼看都不像是生活在馬背上的。
這樣想著,我問道:“白修靜是你的本名嗎?”
“不是。”他答得很快,一雙眼睛亮亮的。
我突然覺得他這個眼神,像是很期待我問下去似的。
可我沒問。
能讓林照溪堂而皇之地用林家么子的身份在草原生活,想必小七和他的關係不會是我想象得那麼簡單,白修靜和小七一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絡。相同的處境,相似的外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然而就算他是小七,在林照溪造成的那種尷尬下我也鼓不起勇氣和他相認。畢竟我們之間的糾葛也僅僅是幼時的兄弟之情,如今的我無顏去面對他。
方繼言從外面進來,看見我們倆又是咳了一聲,山羊鬍子翹得老高。
我懶得搭理他。
吃完一頓簡單的羊肉宴,白修靜收拾著車廂,我下車活動了一番。
還未走出去多遠,我突然絆了一下,身子徑直砸在了雪地裡。
我站起身憤怒地看看腳下那塊隆起的地方,越看越覺得奇怪,又試探著踢了一腳,彎身扒開鬆軟的雪,露出一隻凍僵的物什來。
灰黑色的背和蒼白的斑紋,是隻鷹。
我猶豫片刻,左右看看四處無人,抱著它走回了溫暖的車廂裡。
白修靜不在,方繼言正在自己的睡榻上打著鼾。
我把鷹捂在懷裡,想了想,又拿燒酒給它擦了擦爪上的傷口。
那隻鷹不一會兒就醒了過來,掙扎著從我懷裡蹦了出來,睜著圓亮的金色眼睛看我。我也幽幽地瞧著它,然後就開始思索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鷹肉好吃不好吃?
正抓耳撓腮地想著,對面睡著的方繼言打著哈欠醒了過來,惺忪的雙眼掃了掃我,又掃了掃身邊的贏,小眼睛眯起來道:“尚書大人,我們連人都快養活不起了,你撿個畜生回來是作甚?”
鷹聽到方繼言的話後,立馬用鳥類獨有的犀利目光盯著他。
方繼言被鷹盯得渾身發毛,佯裝無事地看了一會兒自己帶的史籍,終是忍不住抬腳出去了。他拿筆在自己的冊子上狠狠記了我一筆,晚上也不願再入馬車,寧願跟護衛擠在一起也不肯和鷹同居一室。
我逗著眼前的鷹,見它不再對這裡流露出陌生的眼光,總算是打消了拿它下菜的念頭,便道:“我給你起個名字如何?”
鷹飛到洗漱的架子上,頭扭動了兩下,直勾勾地盯著我。
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我認真地思索著。以前養過一隻白兔叫小七,養過一隻黃狗叫小八,不如它就叫……
“狗蛋如何?”我興奮地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鷹看我的眼神裡透著鄙視。
“不喜歡麼?”我惆悵起來。
這麼內涵的好名字都不喜歡,真是難伺候。
“它原先的主人定是為他起好了名,你喚它什麼都無濟於事的。”白修靜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後,注視著那鷹若有所思道。
我點點頭,問它:“你原先的主人是誰?名字叫什麼?要到哪裡去?怎麼會受傷?……還有,你的肉好吃不好吃?”
它動了動自己受傷的爪,沒吭聲。
白修靜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聲道:“尚書大人真是好閒。”
我訕訕一笑,坐下來枕在手臂上悠然地看著鷹。
“鷹會報恩。”隔了許久,白修靜柔柔地道,“你救了它,它以後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是麼?”
我拿著幹羊肉湊到它身邊,試著撕下一小塊餵它,它銜在嘴裡仰頸嚥了下去。
我餵它,它嚥下去;我餵它,它嚥下去……
嗬,比打理鬍子好玩多了。
我總算是找到了趣味。
……
夜晚,窗外寒風呼嘯,白修靜在我面前慢慢地寬著衣,露出一半的圓潤肩頭在昏暗的廂內分外撩人。
我的後背緊挨著廂壁,覺得有些不大自在。之前方繼言同我們共處一室時,他可沒這麼坦然這麼大方,衣服從來都是裹得緊緊的。
鷹仍是蹲在架子上,一言不發地睡著。
白修靜背對著我坐在榻上,衣衫已經滑落到了腰際,光滑的脊背完全暴露在我的視野裡。眼看他就要回頭,我趕忙吹熄了燈火,躺在自己的榻上默默唸著清心訣。
心緒雜亂地睡到後半夜,我隱隱感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