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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相。
想到那日瓊林苑的光景,我沒來由的老臉一紅,有些心虛。看手相我是不會的,但容淵卻精研相學,找他沒錯。林照溪瞥了我一眼,面上卻對著容淵笑道:“那就承蒙鄭兄吉言了。”容淵頷首,比劃著他的手心接著說道:“人紋深細,可見天資聰穎,果斷睿智。”
林照溪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天紋呢?”容淵眉峰稍蹙,道:“清琪兄天紋細小且有多處斷裂,並伴隨島紋出沒,很可能在感情上會受些挫折,但總的來說還是延伸得當,若碰到命定之人,也是可以長伴一生的。”
我分明感到林照溪飛快地看了我一眼,目光極是複雜。我有點疑惑,於是哼哧哼哧地湊過去,厚著臉皮朝容淵攤開手掌道:“那本尚書呢?”他打量了兩眼,望著我涼涼地道:“尚書大人地紋較粗,且包含掌丘範圍頗大,看得出精力充沛,性|欲旺盛。”
我尷尬地咳了兩聲,心中無比哀怨。
林照溪臉色微紅,不自在地偏過了頭。
靈圖站在旁邊偷笑。容淵接著道:“命紋和島紋交錯複雜,則是仕途不穩,要多加謹慎。”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顫,忙凝神細聽起來。誰知他的下一句卻是:“人紋上也有多處島紋斑駁,可見腦瓜不太好使。”
靈圖堅決地點了點頭。林照溪仍是淡淡的笑。
我悲憤了。容淵纖細的食指在我掌上劃了劃,語氣稍緩:“天紋頎長及有分岔下彎,可見是個願意為愛犧牲的痴情種子。”
靈圖狐疑地看我一眼。我朝他羞澀一笑。“不過,這姻緣線雜亂無章且沒有主線,島紋眾多……”容淵賣了個官司,聲音低了下來。
“能看出什麼?”問的卻是林照溪。“看得出叔此生,命犯桃花。”容淵笑吟吟道。
我聽罷靜默了一會兒,幽聲道:“桃花在哪裡?”靈圖趕緊撲上去摟住容淵,朝我撇嘴道:“反正不在這裡。”
再看林照溪,他居然在發呆。
於是我也開始發呆。桃花啊桃花,那些和我相好過的倌兒們都不能叫桃花,至多算得上是野花,那我的桃花究竟在哪兒呢……
“清琪兄。”兀自琢磨間,容淵掙開靈圖,抱起翰林院的文書喚了他一聲,“我們走吧。”
林照溪回過神來,應了一聲跟過去。我甩掉腦海裡的桃花,立刻湊上去搖尾巴:“上哪兒?商榷嗎?我也去!”
靈圖怪異地看著我,指著容淵懷裡的文書道:“你審定擬文了嗎?”我搖頭。
他指向不遠處堆放著書冊的陳列架道:“重新編撰的卷宗都看了嗎?”我搖頭。
他手指一挽,指向架子下面的書箱道:“前朝禮法會背了嗎?”我搖頭。
“那你還是坐著喝茶吧,別添亂了。”靈圖有氣無力道。
……
半柱香的功夫後,我捧著一小杯鐵觀音,坐在椅上唉聲嘆氣起來。“尚書大人這是怎麼了?”林照溪從外面踱進來,看著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失笑道。
我含糊了半天,悶聲道:“容兒方才說我命犯桃花。”
“那又如何?”他輕笑道,“犯桃花不好嗎?景鬱兄應當高興才是。”
“不好。”我面露喟然,心不在焉地朝窗外看去,“我如今已是三十而立,早就過了犯桃花的衝動年歲,現在只想找個知己愛人,做一對琴瑟和鳴的伉儷,至於爛桃花之流,不要也罷。”
“哦?”他的聲音有些困惑,“那人不是公主麼?”
“知賞麼,做妹妹和好友還成,若要□人,我卻是受不住的。”一想到知賞的那些刀槍棍棒,我就直冒冷汗。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那你們……”我揮揮手:“只是掛個夫妻之名罷了。”
“嗯。”不知為何,我居然覺得他看起來有點高興。
“說也奇怪,這些年來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真心實意待著的,可個個都與我有緣無份,白白蹉跎了青蔥年月。”我扣著茶蓋,語氣有些訕訕的,“說來慚愧,是我誤了他們。”
“我知道景鬱兄並不是個寡情的人,”林照溪溫和地看著我,突然道,“昨兒在街上遇見的那倌兒,看起來似是不年輕了。難得景鬱兄留他那麼久,感情卻還是那麼深厚。”
我一個激靈,茶蓋一翻,連帶看他的眼神也變得幽怨起來。清琪啊清琪,我到底是嫁給你好還是殺了你好呢……
“只不過……”他遲疑了好半天才道,“他倒是和嫣王有兩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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