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許永遠不會有現在的這樣痛苦。
直到有人來敲門,傲霜才從這樣的狀態中緩過神來,撫了撫衣褶,坐回了椅子上:“進來。”
進來的人是淮素間的老闆,也是傲霜的好友沈曼容,他才是淮素間真正的掛牌頭牌。
“方才見小王爺臉色很差地出去了,怎麼?你沒……”他說了一半看見傲霜要殺人一般的眼神,連忙住了嘴,坐到了桌子旁邊,喝了一口茶後又止不住話匣子,“不是我多嘴,你拒絕了這麼多人的請求,哪個不是真心希望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什麼塞北的輪爾大汗,漠北的冰山客許長山,還有醫聖茗箜,那些皇子王爺的我就不列了,這些人你都一一回絕了,你不就是為了他麼?”
傲霜見瞪視無效,在一串連珠炮的攻勢下繳械投降,縮排了椅子裡,眼光幽幽地不知看著何處,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他的真心……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被那樣遺棄……感情之事對於他,不過是可以犧牲的次級品,他唯一在意的,只有那個人……”
沈曼容無奈又無語地看著他一臉幽怨的樣子:“明明就很想念人家,卻還親手硬邦邦地將人家推得遠遠的。那個人那個人,那個不就是你大哥麼?他忠於君王,哪像你,天天只希望他的目光注視著你。”
“你不懂……”傲霜幽幽道。沈曼容,你不知道那個人對於他,不只是大哥而已,不只是大哥……
記憶飄遠,窗外的那些喧鬧聲,全都作了陪襯,漸行漸遠。
作者有話要說:六一節快樂,楔子裡就重口了,但是這一切都是陪襯啊,重點在靈魂…
☆、凌雪
我的名字叫做凌雪,今年十三歲,長著一張極為招人的臉,用隔壁王大爺的話來說,叫做豔麗不可方物。
走到街上,很多人都會對著我的這張臉發呆流口水,孃親也會時時看著我發愣,但是我知道,孃親並不是覺得我十分好看,而只是透過我的這張臉,在看那個我從未謀面的爹。
沒錯,我和孃親兩個人相依為命,雖然聽說孃親的孃家是個挺有名氣的大家族,但我也沒見過什麼人來。
生活不差錢,孃親有些積蓄,也會做一些手工的繡件,讓隔壁鄰居順便帶出去換些銀子。她很少出門,若不是家中只有我們兩個人,人家大概要以為她是個什麼大戶人家的夫人了。
“爹”這個字在咱們家是個忌諱,我小時候不知道,看見學堂裡有同學的爹爹親自來接,心中羨慕,回家嚷著要爹爹。但是孃的神情立刻變得哀傷無比,順手抽出了手邊的竹篦,沒頭沒腦地便向我的身上抽過來。無論我如何哭泣求饒,她都沒有停手,最後還是鄰居聽到了我震天的哭聲,這才闖進門拉了娘到一邊,讓我不至於活活疼死。
事實證明,捱打是極具威懾力的,以後再想起爹爹時,我只會感覺到那種竹篦抽到身上時如影隨形的疼痛,無論怎樣也緩解不了的尖銳的疼痛,便不敢也不想再提。
十歲那年,我上私塾已經三年了,在學堂裡算是個腦瓜極靈光的孩子。某日作文得了先生誇獎,心中美得不得命,將那薄薄的紙片細細摺疊好了收入書袋中,準備帶回家給娘看。
“凌雪娘,今兒凌雪被先生誇了,說是文章寫得好,以後是當狀元的料兒。”跟著我一同回家來的玩伴茗箜這般跟孃親說。我心頭雀躍,頗有點兒熱血沸騰的感覺。
孃親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變好,微皺了眉頭:“雪兒,把文章給娘看看。”
我乖乖地遞出那張薄薄的紙,忐忑地等她的反應。她幾年中越發粗糙的雙手接過紙片,低頭看了片刻,突然眉眼一冷,雙手一錯,將我精心寫就、難得得了誇獎的文章撕成了兩半,又撕成了四半兒……撕到再也撕不動。
我和茗箜都看呆了,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撕,直到她將碎片扔到了地上。
心中一陣委屈,眼淚刷刷地留下來:“娘!娘為什麼撕我的文章?!嗚嗚……”她卻轉身離開了,茗箜無措地看著我,想安慰我,卻不知所措。
我心頭怨起,衝著娘遠去的背影大喊一聲:“我最討厭娘了!我去找爹爹!再也不回來了!”喊完這句大逆不道的話,我做出十年來最有膽兒的事情,拔腿就跑出門。
茗箜一路在後面追著,只是我這些年的積怨一下子爆發,玩命地跑,哪裡是一個小小個的男孩子追得上的。
最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開闊的河灘,曳蕩的蘆葦,枯黃的草葉,還有吸進喉嚨裡刺痛的風。夕陽垂墜,漸漸要天黑了,我就那樣躺在蘆葦蕩裡破舊的小船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