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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想必身分也差不到哪兒去,京城裡的大夫之所如此不識抬舉沒人肯來,唯一可能便是,有個身分快頂了天的人給他們都放了話。
皇帝老兒事多管的都是國事,可沒空管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任鵬飛也沒怎麼想,想到靖王爺和華夫人的關係,想他和聶穎的牽扯,頭都大了。
他知道聶穎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卻沒想過聶穎會把火氣撒在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內心裡,他總以為曾經擁有那麼一雙清明眼睛的人不會做出這麼無情的事。
如今的情況對他很不利,就算渡厄城還和以前那樣聲名鼎赫也不敢真正和皇親國戚對上,更別說現在這種低人一等的局勢之下。
啞姑的能力有限,在青青的傷勢無力迴天之前,任鵬飛知道,這件事情必須解決,而此刻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只有聶穎。
華夫人走進屋中,她的兒子還維持那人離開前的姿勢,她走上去抱住他,讓他依偎在自己的懷中。
看兒子這般模樣,不用猜便已經知道來者何人。她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努力讓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孩子變成如今風度翩翩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只用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能讓她的一切努力白費。
外人皆看華夫人坐擁萬貫家財容貌端麗風光無限,卻沒有人知道她心底的酸苦。
年輕時的糊塗帳她已不欲多談,好不容易把兒子盼回來,卻見他生不如死毫無存志,比什麼都要撕裂她的心。此時此刻,她什麼也不求,如果散盡家財,折盡陽壽能換來兒子的終生無病無憂,她願意付出。
聶穎靠在母親溫暖的懷中,用力閉上雙眼:「娘,我好累……」
華夫人紅著眼抱緊他:「告訴娘,你想要什麼,娘都會為你去做,告訴娘——」
聶穎疲憊不堪地搖頭:「我現在什麼都不想想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他從來都對我沒有任何感覺,又何談無情,所以,即便我變得更強大更出色又能如何,他還是能夠三番兩次頭也不回地離去。」
把淚水忍回去,華夫人親吻他的發頂,手指輕撫他的臉:「娘知道你心裡苦,放心,娘會讓他回來的,讓他主動回來,再也不能離開……」
任鵬飛來找聶穎,卻被帶到華夫人面前。
華夫人素妝坐在圓桌前,面前擺著針線盒,手持一件月白色的綢衣,垂首仔仔細細地縫製衣裳。此時看,她不是一個縱橫商場的巾幗,而是一位普通的端莊的母親。
「任城主,我知道你是一位父親。」華夫人頭也不抬,專注地飛針走線,「我想你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思。我沒有想傷害你女兒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嘗受自己的孩子身受重傷不省人事時是怎樣的心如刀割。你能狠心看我兒子受傷,我也狠心讓你也經歷這麼一次,這並不好受,不是嗎……」
華夫人的聲音隱約變調,任鵬飛來時的戒備漸漸被愧疚取代,想起女兒傷重時的難受,內心便剋制不住的痠疼,他垂下雙手,低聲道:「對不起……」
尖銳的細針從綢面裡穿過,取出拉線,再紮下,「渡厄城裡所發生的一切也是我做的,你不必責怪我兒子,有什麼怨氣盡管衝我來。老孃我皮糙肉厚還能奉陪到底,可是小穎不行,他已經承受不起一丁半點的傷害了……」
「華夫人……」任鵬飛心想聶穎是不是告訴了她什麼,微驚。
華夫人的雙眼依然只在面前柔滑的綢面上,動作嫻熟,很快便縫出一排緊密整齊的針腳,「你和我兒子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我不是很清楚,可既然小穎心裡一直放不下你,身為一個虧欠他許多的孃親,我所能做的便是一一實現他的願望。」
手輕快地打結,輕啟朱唇咬斷棉線,扯出針孔裡的短線拿出白色的線團取線頭穿針引線,穿過針孔的棉線拉至一個合適的長度,擺好衣料,繼續縫衣服。
「任城主,你到我這來住,做小穎的護衛,日夜守他身邊,絕不能私自離開。你若是不放心你女兒,也可以帶她一起來這,我可以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給她看病療傷。」
這不是詢問徵求,而是肯定,沒有選擇,若是任鵬飛不答應,他的女兒不僅沒有大夫診治更無法買到他們需要的藥。
屈身為僕,這對一位向來號令四方的城主而言,說是恥辱也不為過,所以任鵬飛在猶豫,在遲疑……
時光匆匆流逝,華夫人的衣裳縫好了,舉高攤開仔仔細細地再看一遍,然後放下月白色的衣裳,拿起剪刀剪去剛剛發現的線頭。
「任城主,你不是一個好父親。」
任鵬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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