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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灸也不能再控制青青的病情,看她醒來的時間一天比一天短暫,怕她就此不再醒來,任鵬飛這次沒再猶豫,把所有他信得過的人全召來,叫最有能力的人輔佐任程飛,城中事宜暫由他全權掌管。
他此去京城不知何時返回,儘管安排妥當後已經沒了什麼顧慮,但出發前,還是叫來弟弟,語重心長地交代一番。
「程飛,家中的情況為兄不曾怎麼瞞過你,想必你也知道大概了。冷蝶兒心裡有別人,你大可不必再為她的事同大哥鬧,不值得,等過幾年,你遇上事情多了眼界廣了會遇上更合心意的姑娘。至於城裡的事,你多聽聽其他人的意見,不要固執己見,還有,隋也本事不小,大哥當年讓他去保護你是怕你再出事才讓這麼一個人才屈就,你日後若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問問他。」
「哥……」再怎麼不懂事,望著一臉疲憊的兄長,任程飛的聲音不由哽咽,深吸一口氣,他堅定地說,「哥,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渡厄城就這麼沒了。」
任鵬飛微笑,用力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程飛,記住,你長大了。」
「嗯。」
任鵬飛帶著青青出發了,隨行的人除了照顧青青的啞姑,還有一個武功相當不錯的護衛。
懷中躺著昏睡的女兒,啞姑靜靜坐在旁邊,在不停搖晃的馬車裡,聽著車軲轆聲和充當馬伕的護衛不時的揮鞭聲,任鵬飛於心申思忖道:此去京城,情形會是如何?
馬車叮叮噹噹駛過,揚起的沙塵飛揚滿天。
——京城——
聶穎一下馬車,早已等候多時的人頓時迎上來抱住他:「我兒,娘三催四請總算把你叫回來了!若你再不回,娘就親自去蜀州逮人了。」
「娘。」聶穎輕輕搭手在風韻猶存的華夫人肩上。
華夫人用絲巾拭去眼角激動溢位的淚,「來,讓孃親好好看看,真是的,娘不在身邊其他人都不會照顧了,看把你瘦成這樣!」
聶穎微笑,眉眼之間與華夫人有七成相似,只不過一個雍容華貴,另一個雲淡風清,薄薄的唇也不知像誰,懶散向上輕抿時帶些稚氣,沖淡了眼中的鋒芒。
華夫人數月不見兒子,本還想再埋怨幾句,可抬眼一見兒子臉上淺淺的倦意,頓時心疼得無以復加,趕緊拽著人進府。
「快同娘回府,娘早叫人備了熱水讓你漱洗沐浴,洗好後先休息一下,娘給你準備好吃的去,你醒來就可以吃了。」
凝視華夫人臉上不加掩飾的關愛,聶穎由衷地道:「娘,謝謝你。」可話一落,便被華夫人狠狠一瞪。
「你再同娘說一個謝字,以後娘就把你鎖在屋裡,再也不準亂跑!」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比華夫人高了將近兩個頭的男人就這麼被扯進屋中。
進了屋,便能看見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浴桶,華夫人沒有離開,轉身掩門,微笑走向一臉無奈的兒子。
解發梳頭、脫衣擦背基本都由華夫人一手包辦,若不是聶穎堅持,恐怕脫褲子也是由她親自動手。
聶穎剛被找回來的那段日子,他身負常人無法承受的重傷,四肢骨頭碎裂不能動彈,趕過來的華夫人不假他人之手,換衣擦身喂藥換藥甚至是給兒子煲藥,只要事關聶穎每一件事,她都會親自過問並動手去做。
那時聶穎意識不清,渾渾噩噩,只能依稀感覺有什麼清涼的東西滴在身上,後來才知道,那是母親心疼悲傷的淚。
看他一身是傷時,她哭;喂下去的藥全吐出來時,她哭;每次給他換藥看他疼得表情扭曲時,她哭;看他沒有再活下去的意志時,她撲在他身上失聲痛哭。
母子連心啊,母親的淚水一顆一顆,如同滴在他的心上。
如果沒有華夫人,絕對不會有今天的聶穎,曾經出現在世上的小江也如曇花一現,也許根本不會有人記得。
擦完背,聶穎閤眼倚著桶壁泡澡時,華夫人解下他剛剛洗過還在滴水的發,用乾淨的棉巾輕柔且細心地一遍又一遍擦拭,不時抬頭看一眼表情恬靜的兒子,華夫人嘴角邊的溫暖從未散過。
「孩子,以後別再離開娘了,好嗎?「擦了一陣,用手摸摸覺得差不多了,便拿來梳子輕輕梳理,「你離開的這些天,娘日夜都在想你,是不是有好好吃飯,身上的病會不會又犯了,會不會又這麼一消失就二十幾年,想得吃不好睡不好。」
聶穎睜開眼睛。
華夫人看他一眼,又道:「你想做什麼,娘都可以幫你去做。你只要好好的在家待著養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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