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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裡,一些漏網之魚也都被輕易地解決了。
蘇雁歸依舊事事堅持要自己嘗試,寧簡往往不肯縱容,蘇雁歸便一點點地退讓,直到寧簡點頭為止。
開始數日慕容林還會偶爾在旁冷嘲熱諷,到後來,似乎也漸漸習慣了寧簡的存在,有時午後閒著無事,等蘇雁歸睡下了,他也會沏上一壺清茶,跟寧簡坐在院子邊上閒扯,寧簡常常沈默,卻也是個極好的聽眾。
等過了小寒,天便越發地冷了起來,蘇雁歸身上的毒無法排出,人本就異常虛弱,天氣冷下去,他便整日病懨懨的,到屋外去的時間漸少,後來便有些撐不住了,昏睡的時間漸多,不時還會伴著高熱。
寧簡被嚇得六神無主,只是半步不離地守在床邊,整日整日地不合眼。
慕容林派人快馬到景南把荊拾請回來,荊拾未到,倒是有好幾撥人先往山莊裡送了藥。
藥灌下去,人倒是稍稍長了精神,只是捱到大寒前夜,蘇雁歸便又發起高熱來,連著兩日不退,意識也迷糊了。
大寒那天大雪漫天,山路艱難,慕容林一大早便下山去接荊拾,留下寧簡一個人守著蘇雁歸。
房間裡極安靜,只有寧簡因為緊張而顯得急重的呼吸和蘇雁歸那時斷時續的呻吟,窗外是風雪呼嘯,寧簡坐在那兒看著床上的人一臉潮紅,漸漸地就害怕了起來。
「寧……」
蘇雁歸突然很輕地叫了一聲。
只是一個字,寧簡卻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張著驚惶的雙眼望著他,好半晌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句夢囈。
蘇雁歸沒有睜開眼,因為高熱難受,微張著口喘息著,似乎有什麼要脫口而出,卻又始終壓抑著,沒有再叫出聲來。
寧簡看著他,漸漸的,眼睛便有些乾澀了,好半晌才伸出手去,輕輕地撫上了蘇雁歸的額。
觸手依舊是一片潮熱,寧簡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
那時蘇雁歸還小,熬過了大半年的拷問,終究因為身心煎熬而病倒,就像現在這樣高熱不退,意識模糊地靠在他懷裡掉眼淚,斷斷續續地喚著「爹、爹」。
寧簡合了閤眼,再睜開時,卻聽到一聲極輕的叫喚:「爹……」
那聲音跟記憶中塵封的過往迅速重合,寧簡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著床上的人,滿臉無措。
蘇雁歸叫過那一聲後,便慢慢地蜷縮起身子,緊閉的雙眼因為太用力,睫毛在輕微地顫動,身體也如同響應那顫抖一般,無法控制地哆嗦著。
寧簡慌忙把被子捂緊了,將蘇雁歸團團圍在中間,可那哆嗦始終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蘇雁歸在朦朧中開始微聲叫著:「冷……」
寧簡又捉過一床被子覆在他身上,用力壓緊了,看著蘇雁歸依舊哆嗦的模樣,急得眼眶都有點熱了。
「小鬼……」
「寧簡……」
就像回應他那一聲倉皇的叫喚,蘇雁歸也叫了一聲,如同壓抑已久的委屈傾瀉而出,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哽咽。
寧簡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我冷……」床上的人無意識地叫著冷。
寧簡默默地看著他,好半晌,終於垂下眼簾,緩慢地脫了鞋子,解了外衣,利索地爬了上床。
(12鮮幣)落花有意 第十三章'中'
第十三章'中'
蘇雁歸的身體因為哆嗦而微微地發僵,寧簡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拉到身邊,伸出手抱住了滾燙的軀體。
然而抱住的一剎那,又似有無數的異樣冒了出來。
寧簡躺在那兒,看著眼前人眉間的蹙起逐漸舒展,他眼中的茫然卻越來越深了。
蘇雁歸小時候的那一場病,他一樣衣不解帶地在左右照顧,小鬼喊冷的時候,他也如此爬上床,把哆嗦不止的小孩摟入懷裡緊緊抱住。小鬼因為生病而變得脆弱,落下來的眼淚沾在他身上時,那種溫熱的感覺,寧簡在很久以後仍然記得十分清晰。
可是現在跟那時候不一樣。
寧簡收回手,疑惑地看了很久,才重新伸出去環抱住蘇雁歸,片刻之後,他又把手收了回來。
意識模糊的人卻在這時伸出了手,從他腰畔伸過去,牢牢地摟住了他。
寧簡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突然發現了差異的所在。
現在跟那時候,已經過了許多年。那時候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自己再也無法將他摟入懷中。
他已經比自己長得更高大,已經能夠反過來將自己緊緊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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