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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爹死的時候,你比我還要早到吧?」蘇雁歸頓了頓,「『七月初四,鎮南花溪』,是我爹記在上頭的,那是他撿到我的日子和地方。當時只想到這個能拖延一段時間,就說了。」
「後面的,也全是假的了?」
從寧簡的話裡完全聽不出他的情緒,蘇雁歸卻還是心中一顫,好半晌才道:「地方和東西都是假的,字是真的。關於前朝寶藏,我爹也只是告訴了我這個入口,跟那些字,至於字代表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多少字?」
「一個。」蘇雁歸笑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從我十二歲,到今年舉冠,就剛好是全部了,我也至少活到了成年。」
就在他的話說完時,他彷佛看到了黑暗中寧簡轉過了頭看向自己。
蘇雁歸的笑意更深了:「初、醉、月、邀、花、落、雪,還有最後一個字是『飛』……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寧簡沒有再說話,蘇雁歸等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又蹭近一點:「寧簡?」
「走吧。」寧簡卻突然開口。
蘇雁歸愣了一下:「走去哪?」
「往前。外面還有秦月疏的人馬和江湖上虎視眈眈的人,我們未必能逃得掉。而我們在那種前無去路的地方突然消失,秦月疏很容易就能猜到我們去了哪裡,我們能進來,他們也一定能找得到入口,我們不能留在這裡坐以待斃。」
寧簡每每分析事情時總顯得特別認真,蘇雁歸卻覺得這樣的他非常可愛。這時聽他說了一大串話,實在忍不住了便抱了他一把:「寧簡!」
「叫師父。」極順口地回答,寧簡沒有掙扎,只是拿劍柄敲了敲他的手。
蘇雁歸吃痛罷手,卻還是扯著他一角衣袂:「寧簡,是不是找到寶藏,你就會殺了我?」
八年,他從來沒有問過這樣的問題。
只要寧簡得到想要的東西,自己就再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曾經是最接近那些秘密的人,殺人滅口也好、永絕後患也好,無論如何寧簡都是要殺了他的。
可是他又會在心中留著一絲臆想。也許這個人會在這八年裡對自己生出感情來呢,也許這個人會捨不得殺了自己呢?
「我很喜歡你,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這樣,你還是要殺了我嗎?」
黑暗中瀰漫著讓人窒息的沈默,寧簡一直很安靜,蘇雁歸也沒有再問下去。
他不敢問,你會不會不捨得?
過了不知多久,寧簡才應了一聲,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意味:「嗯。」
蘇雁歸努力地往寧簡的方向看過去,卻什麼都看不見。好一會,他才突然往地上一坐。
「那還是不要去找寶藏了。」他的聲音裡是一絲無賴,「如果沒有人能找到入口,我們就一起餓死在這裡吧!」
「胡說什麼!」
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寧簡這麼生氣的聲音,蘇雁歸心中一痛,嘴裡卻說得越發起勁了:「我只知道怎麼進來,可不知道要怎麼出去。出不去,你就不必殺我,我們一起死在這裡好了。」
我們死在一塊。同樣的話其實重複過很多次,只是這個人始終把它當作孩子的胡言亂語。
蘇雁歸以為下一刻寧簡的劍就會重新架上他的脖子,然而只是過了一會,黑暗中便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蘇雁歸一下子慌了起來,往聲音的方向撲了過去,毫無章法地抱住那個人的腰:「寧簡你要去哪裡?沒有我你一定找不到寶藏!」
「我不能死在這裡。」寧簡一字一句地道。
「為什麼你不能放棄寶藏?你就非得對皇帝這麼忠心?」嘴裡說得激動,手中抱著那個人的感覺卻一點點地真實了起來,蘇雁歸忍不住收緊了手,懷中人的溫暖和柔軟便讓他禁不住心中一蕩,後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三哥還在京城等著我,我說過一定會帶他離開京城的,所以絕不能死在這裡。」
「三哥是誰?」
寧簡沈默了,似乎不明白蘇雁歸為什麼還要問:「三哥就是三哥。」
蘇雁歸連話都說不出了。
寧簡從來沒有提過這一個人,現在說出來時卻又如此理所當然,讓他可以清晰地明白到這個「三哥」對於寧簡而言的意義。
過了很久,他終於忍不住問:「你一直要找寶藏和皇室血脈的真相,是為了你的三哥?」
寧簡沒有回答,蘇雁歸卻知道他承認了。
「很重要的一個人?」話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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