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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也不用她回答了,因為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樓前,逆著光投下大大的陰影,籠罩著鏡塵和自己渺小的身軀。
“你去哪裡了?”
皇帝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慍怒。
“怎麼?難道陛下其他的妃子都不會出門麼?”
衛雲翼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挑釁和怨怒,李玄青覺得有點奇怪,便幾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他,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讓他心下一驚。
醉了?
“要喝酒可以在宮裡喝,為什麼要特地出去?”
被李玄青這麼一說,鏡塵才突然意識到原來衛雲翼已經醉了,只不過剛才太過心急,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
衛雲翼斜挑著他的怒目,醉醺醺的身體不穩地晃著,口中卻沒有一句答話,反是奇怪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衛雲翼的笑讓李玄青心裡很不舒服,“難道跟人在外面喝酒有那麼快活?”
一想到衛雲翼可能在某個小酒館裡和另一個男人把酒言歡,酒酣耳熱,說著從來不跟自己說的話,甚至抱頭痛哭,傾訴平生,他的心裡就極其不高興,恨不能拿根鐵鏈子把他鎖起來,永遠關在凌霄宮的小樓裡。
“跟人喝酒?”衛雲翼一邊哈哈笑一邊淒涼而無奈地自語道,“我倒是想有人跟我喝酒,可是我的眼睛壞了,只要有人靠近,我就只能看到他……”
“他?!”
這一個字顯然更刺激了李玄青敏感的神經,他完全沒有心思去仔細揣度衛雲翼話裡的意思,此刻的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比他李玄青更重要?!比他李玄青更讓這個人記掛?!怪不得自己這麼逼他都不肯就範,原來他心裡竟有這麼一個人?!
李玄青心裡一股火勃然而起,他恨得一把拎起衛雲翼的衣領,惡狠狠地逼問他道:
“誰?到底是誰?!”
衛雲翼如一件破衣服般飄搖地掛在李玄青的手裡,無力的頭隨意地垂著,竟彷佛完全感覺不到李玄青的威脅一般:
“為什麼……只能看到他……李玄青,為什麼我只能看到你……”
這一句話,讓剛才所有的嫉妒和恨意全都化做了春風乍起,落英繽紛。李玄青的心裡第一次感到了一種輕飄飄的狂亂,他看得出衛雲翼的不甘心,看得出衛雲翼的不情願,他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但是他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對自己……
自己。
自己。
不,他本來的計劃不就是讓他沈溺在自己給的歡情之中嗎?可是為什麼,當他真的淪為自己的所有,真的除了自己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那個最先心亂的不是他衛雲翼,而是自己李玄青呢?
為什麼是自己?為什麼是自己的心裡亂了呢?
無論如何,總歸要先把那沾滿酒汙的雪錦換下來,把他身上的酒氣洗乾淨。一屋子侍女趕緊前簇後擁地把人弄到二樓小房間裡,這個脫衣 服那個脫靴子,鏡塵迅速把事先準備好的澡盆和熱水弄好了在那裡,李玄青看著一群女子把衛雲翼扶到浴盆裡坐好,一個侍女把雕花木窗開啟透氣,另一個則把衣服 靴子拎了出去,鏡塵熟練地給衛雲翼清洗著身體,卻見他臉上越來越紅,好看的眉頭也擰了起來,口裡喃喃地念著“難受”、“好熱”。
“笨蛋,醉成這樣怎麼能泡這麼熱的湯?不是越泡越暈麼?”春心一見這情形,趕緊過來拿起冷水的木桶,把剩下的冷水一股腦都倒了進去。
(5鮮幣)第二十八回下
“啊、我不知道……”鏡塵哪裡曉得喝醉的人是不能泡熱水的,一下子不知怎麼是好。
“你去再拎桶冷水過來,把水調得涼些,但也不要太涼,免得生病;我回屋去拿醒酒的藥來。”
春心說完就匆匆地向隔壁自己的屋裡去了,這期間鏡塵和其他宮女也出去了,屋裡一下子只剩下衛雲翼和李玄青兩個。
氤氳的水汽燻蒸著小小的屋子,這是個無風的夜,即使開著窗子也沒有涼風進來。李玄青從床邊站起身來,自己搬了把椅子在衛雲翼身邊坐下,衛雲翼一張臉紅彤彤地眩暈在熱水裡,一頭漆黑的長髮在水紋中迴旋成優美的弧線,隨意地沾在他漂亮的身體上。
“陛下,藥來了。”
春心一進來見到這情形,便放慢了腳步,向皇帝行了禮。
“藥給朕,你出去。”
“是。”
春心不知道皇帝要幹什麼,這也不是該她關心的問題,她只戰戰兢兢地把藥瓶交給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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