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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隨你在邊疆看長河落日,胡馬北風;夫君回京都朝堂,妾身就隨你坐香車寶馬,人間繁華;如今夫君家破人亡,妾身自然也隨你輾轉飄零,屈辱忍耐──若是隻能同樂不能同憂,算什麼結髮白首呢?”
衛雲翼不曾想到他的妻子竟然如此重情重義,一時間心中暖流湧動,忍不住伸手把她攬入懷中。
“湘君,我衛雲翼能有你這樣的妻子,真乃此生之大幸!只是我太沒用,你這麼苦,我卻不能在你身邊……”
謝湘君依偎在夫婿的懷裡,本還強忍的淚忽然就劈哩啪啦地落了出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個人面對苦難的時候,還可以硬得起心腸,彷佛什麼打擊都可以視若無睹;最怕那知心知情的人來一問,一疼,便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一下子點破,累積的情緒便會瞬間崩潰,如決口的堤,一潰萬里。
衛雲翼抱著他的妻子,剛剛還堅韌剛強得如山間蒲葦,此刻卻已哭得梨花帶雨,如一個失怙的孩子。說實話,她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若不是飛來橫禍,她本該優雅地坐在小樓聽雨霖鈴,看落飛花,她的丈夫應該為她撐起天地,為她遮風擋雨,可現如今什麼都沒了,她不得不用她貞潔如玉的身子去鋪平道路,不得不用她柔軟如荑的雙手去劈開天地。
夫君,妾身也想要丈夫的庇護,也想要良人的溫柔啊!
謝湘君哭了一會兒,忽然嬌懶地從她夫君的懷裡爬起來,含淚凝眸地望著他的眼。
“夫君。”
哭得嘶啞的聲音輕輕地喚著她的丈夫,柔軟的手指輕輕地壓在他的胸口──啊!他的胸口還是那麼強健有力,雖然不能為自己遮風擋雨,但是僅僅靠在他懷裡就會覺得安心,畢竟他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世上唯一的依靠啊!
謝湘君此刻全沒了平日的剛強獨立,只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少婦,含情脈脈地望著心愛的男人,然後一如往常微微探身,把自己水潤粉紅的小口送到他的嘴邊。
“不!”
不知為何,衛雲翼竟突然猛地一把推開了她,這讓她始料未及──不,應該說太過驚訝,驚訝得連反應都忘了。
為……什麼?
謝湘君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說不清是驚訝,還是什麼別的情緒。
“對、對不起,湘君,我只是……”
衛雲翼顯然也是反應過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趕緊開口解釋,卻苦於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畢竟在別人家中,我還是沒有辦法……”
“原來是這樣,是妾身失禮了。”謝湘君說著坐回自己的位子,低頭擦乾了淚,呷了一口茶平復情緒。
衛雲翼趕緊又說了些溫柔體貼的話給湘君賠不是,然而謝湘君卻再沒有什麼別的表示,只是靜靜地聽他說,偶爾露出一個溫柔嫻靜的微笑,說一句恭敬優雅的應答。
衛雲翼清楚地知道,他剛才犯了不可挽回的錯誤,就算湘君再善解人意、溫柔體貼,也絕不會原諒自己的丈夫對自己的拒絕。然而他沒辦法,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他雖然理智上明白自己是她的丈夫,但是在身體上,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像以前一樣給她溫暖和愛護──
因為只要她一親近他的身體,他的眼前就會出現那個人的影子啊!
作家的話:
下一回:為什麼最先心亂的是自己?
這一回若是斷開就沒意思了,所以一起放出來。
關於有讀者說謝湘君和小喬是不是最後就炮灰了的問題,我只能說,這個故事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自己的追求,在自己的人生裡都是主角。幸或不幸,聽天由命,故事完結前,誰也不知道……
(7鮮幣)第二十八回上
好不難受地從常友之家出來,已經又到了宮燈處處的時間,衛雲翼狼狽而落魄地沿著宮牆跌跌撞撞地走入皇宮,他已經太熟悉凌霄宮的位置,即使完全心不在焉,也可以下意識地找回去。
身體的記憶,本來是為了適應和自我保護,然而有時卻會給人心帶來徹骨的淒涼,那是單純的語言無法抵達的深度。
剛一進凌霄宮小院,還沒進樓,就遠遠地見一片燈火輝煌,鏡塵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上躥下跳,一見自己回來,便趕緊跑過來,一邊行禮一邊道:
“大人可算回來了!我們正打算去哪裡找您呢!怎麼今天回來得這麼晚?”
衛雲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問了一句:“出了什麼事?”
“呃……”
他這一問,鏡塵反而支吾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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