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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璟倒是真的沒覺得有什麼,只是這大寒天的脫光了有些冷,正想將衣服穿穿好趕緊回去,卻見秦燦盯著他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的,「怎麼了?」
秦燦沒有馬上答他,而是伸出手去摸了摸顏璟肩膀上那九隻蛇頭的其中之一,「……它的眼睛怎麼變紅了?」
顏璟低下頭來,卻看不真切,將秦燦的手撥了開來,感覺他似乎有點大驚小怪,「說不定原來就是紅色,只不過你沒注意到罷了。」
但秦燦搖了搖頭,他確信自己之前沒有看錯過,顏璟肩上那九隻蛇頭雖然栩栩如生,但眼睛都是青色的,剛才他以為那是沾到了血或者其它什麼東西,但用手一抹卻證實了那蛇頭的眼睛真的變成了紅色。
於是他想起那天和顏璟歡愛之後做了的那個夢,夢裡顏璟身上的刺青活了過來直撲向自己。
這到底……是預示了什麼?
雖然有幾個孩子不幸罹難,但好在大多數孩子沒有事情,鎮上各家的孩子都讓各戶領了回去,小酒釀他們則讓阿大阿二把他們暫時先送到山上去照顧,事後秦燦又讓人用稻草灰將那個黑水潭子給蓋上,設立路障和標識,不讓人靠近。
經過了這件事,鎮上有人家待不下去,雖然時值冬日,馬上要大雪封山,但還是準備舉家遷往別處。
其它人家則閉緊了門戶,能不出來的就絕不出來,一時街上蕭瑟冷清了不少,聽不到人聲,只有風嗚嗚吹過的聲音。
秦燦覺得不能讓這種事情繼續下去,於是和顏璟兩人去破廟找章殊求解。
也許章殊知道這些黑色的黏稠液體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致人命,又為什麼千百年來一直好端端地在地底,現在卻紛紛湧向地面?而顏璟為什麼不怕這種東西,是不是因為他是有扈氏後人的關係?
如果有扈氏後人不懼怕這種東西,那是不是意味著,只要找尋到有扈氏其它的族人,就有可能阻止二十多年前那場災難再犯?
帶著一連串的問題,兩人來到破廟,這裡四周也有黑水從地底漫出來,半人高的枯草,被灼了很大一片。
秦燦敲了敲門板,沒有人響應,又敲了幾下,依然得不到響應,於是推門走了進去。
裡頭依然骯髒昏暗,桌上有個吃了一半的饅頭,兩隻老鼠正啃得津津有味,炕上隨意堆著的被褥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章殊先生?章殊先生?」
秦燦喊了兩聲,只有那道隔開前殿與後殿的簾子晃了一晃。
「奇怪了,這人跑到哪裡去了?」
按理說,這人平時就躲在這破廟裡,也不往外走,吃用什麼的,很多都是虞老大他們派人給送來的。
「也許是被人請出去了?」
秦燦想想,顏璟這猜測不無道理,現在外面各種怪事,有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說動了他,於是出門去了也難說。
但秦燦注意到了擱在屋角的水缸,走過去用手抹下蓋子上的灰,又揭了開來,於是察覺到有所不對。
「水缸裡沒有水,上面還積了灰,顯然他離開這裡有段時日了。」
「那他會去哪裡?」顏璟喃喃地嘀咕著,突然眼睛一亮,箭步衝到簾子那裡,將簾子一掀,「我之前來的時候,見到這簾子後頭似乎有……」
「有什麼?」秦燦跟了過去,聽到顏璟最後那個「人」字說得很輕很輕,完全被驚訝所蓋住。
於是秦燦看了過去,這簾子後頭確實靠著牆壁站了不少人,但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
死人!
第四章
前殿昏暗、陰冷,散發著陳年累月積攢而下的腐朽氣味。
緊貼著牆壁站了不少「人」,皆都是身形壯實的漢子,有幾個已經皮肉乾枯緊貼在了骨骼上,他們就那樣靜靜站著,眸眼圓睜,臉上表情或沈靜、或扭曲,還彷佛活著一般。
秦燦從一旁取過一個燈盞,點燃了端在手裡,將最靠近自己的那一具屍體,從頭到腳細細照了一遍,接著伸手過去抓起對方垂在身側的手,將手腕翻轉過來……
就和烏巍一樣,這具屍體的手腕上,也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烙印。
秦燦側過頭去,一旁的顏璟沒有出聲,只是將他面前那具屍體的手翻起來,露出上面一模一樣的烙印給秦燦看。
秦燦點了點頭,接著眉心微蹙,暗自沈吟,抓著那具屍體的手鬆了開來正要收回來,卻「啪」的一聲,反被一個冰冷的鐵圈鉗住,秦燦驀地回神抬頭,正對上那具屍體的臉。
一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