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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熙聽見這樣的發落,臉上表情更淡了,沒有求饒也沒有惶恐,卻恰好又是慕容最討厭的神情。
聽見了慕容刑的這番回答,蘭妃無異於找到臺階,然而婦人所能想到的狠毒伎倆始終有限,她摘下頭上的金簪,奮力向顏離熙的手上和身上扎去,力道雖不大,但暖天衣服穿得薄,而簪子本就尖銳,所以也是記記見血。賓與憐跪在一邊,剛開始候還嘗試著忍耐,但是直到他看見殷紅的細線從顏離熙右腕上垂掛下來,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狠毒的婦人!”
雖然還是跪在地上,但直起上身的賓與憐就已給蘭妃造成強大的壓迫感,然而已再次舉起的簪子卻是收不回了,眼見著這次的蘭妃的目標竟是顏離熙的雙眼,賓與憐再顧不得去多想,直接擋在前面。
無論自詡如何冷靜,顏離熙都不得不在這場鬧劇中睜大眼睛。他從不曾想過會有人為他做出這些。
然而未幾,短暫的驚訝就被另外一抹複雜的表情所遮蓋。
幾乎就在賓與憐抵擋的同時,慕容刑伸手攔下了那隻金簪。
古華軒裡的氣氛驟然詭異,就連方才還作壁上觀的梅妃也不禁緊張起來,因為慕容帝用空手擋下簪尖,此刻已經可以看見有鮮紅的血液從緊攥著的指縫間流淌下來。
“陛下……陛下饒命……”
發現自己竟然傷了龍體,蘭妃一下子失卻了方才的倨傲,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膽敢有損龍體,其終究是死路一條。
“滾吧。”
出口的依舊是最最簡單直接的命令,慕容刑鬆手將金簪扔在了地上,清脆的金屬聲催促著梅妃趕快帶上自己的炮灰離開。現在事件的重點已經不再是賓與憐的敬與不敬,慕容帝知道,唯有這麼做才能夠不著痕跡的將這場鬧劇息。
現在還不是動梅家的時候。
看著梅妃帶著臉色煞白的蘭妃匆匆離開古華軒,顏離熙躬身倒退著走到偏廳,找來了藥物和布帛為主上包紮傷口。他跪在地上,小心地捧起慕容刑流血的右手,上藥包紮,一舉一動都輕柔到了極致,連在一旁觀看的賓與憐都下意識地摒住了呼吸,心裡憑空生出一種羨慕來。
也許有機會的話,他也希望能夠體會到這樣的呵護。
慕容帝由著顏離熙將傷口包紮仔細,這次他沒有落下責罰或者反對的目光,事實上,偌大的皇城裡,也只有顏離熙的服侍才真正讓他覺得舒心。
這是一種建立在剝奪之上的快感。
雖然很想一直享受這樣的快感,不過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這幾天,想必那個多事的顏離熙已經讓賓與憐重新寫了奏摺,而經歷了這件事,梅妃那邊想必是可以消停幾天。
“賓卿家沒有本要呈給朕麼?”
他甩脫了顏離熙微涼的手,望向賓與憐,同時看見賓與憐傳遞了一個複雜的眼神給顏離熙。
顏離熙回報的,則是肯定和鼓勵。
心裡不受控制地刺痛了一下,曾幾何時,這種溫暖的目光也曾經為他而流露過。
莫名的煩躁。
“狗奴才,跪到外面去,沒朕的允許,不準起身。”
在接過了賓與憐揣在懷裡的奏本後,慕容刑下令。
“是。”
分不清楚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一貫的淡然,顏離熙挽著袖子抹去地上的血跡,然後起身,走向前院冰冷的青石天井。
第六章
是夜,賓與憐認識了一個別樣的慕容帝。
心裡雖然留存有陰影,但顏離熙說過的話和臨去前的視線給賓與憐以很大的安慰和鼓勵。而慕容刑,似乎也不再有心扮演一個風流皇帝的角色。
“按照卿家所言,朕發往災地的糧草在秦江漕渠被人剋扣,而鄰近寒州城的饑民則被抓去拉縴……”
端坐上首,慕容帝收起奏表,並不在意賓與憐刻意製造出的疏遠。而從他此刻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對這此事的態度,震怒或者漠然。
“這本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剋扣積壓,歷朝歷代多少都有。”
天色已有些晚,方才有隨侍太監進來點上燭明,從開著的門望出去,顏離熙垂首跪在微潮的地面上,只在聽見腳步聲時抬頭張望了一下,恰好對上慕容刑灼然犀利的目光。
發現顏離熙朝這邊望著,慕容刑幾乎是下意識地起身,他走近賓與憐,用略顯輕薄的手法撩起一縷髮絲,放到鼻端嗅聞。
“是金木樨。”
喃喃地報出薰香的名稱,慕容刑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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