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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迎了過去,也不用穆祁交代,替裴帝更了裡衫,就伺候半睡半醒的裴帝繼續歇息。
穆祁也沒在行宮待下,回到昭王府,府中人煙已靜,剩下留守的僕役們守著院,穆祁在書房待了片刻,腦子裡全是不久前一場雲雨,卻是越想越不對勁,驟然奪門而出,驚得瞌睡的守院壯漢從地上爬起來,還傻著呢,就見自家主子策馬奔了出去。
這邊靖霜才剛從裴帝房裡出來,就聽見遠遠有陣馬蹄,接著穆祁倉皇的身影就撞了進來,劈頭問他:「陛下呢?!」卻又不等他回答,直接推了門闖進去。
門裡,只餘一盞夜燈,不甚明亮,但也足夠讓人看清楚裴帝正熟睡著。
穆祁愣愣站在床邊看了裴帝半晌,才因為靖霜在後頭小心翼翼問:「昭王,陛下怎麼了嗎?」穆祁回過神來,什麼都沒說,轉身便走。
這回穆祁沒直接離開行宮,只隻身在裴帝房前廊上憑欄遠眺,望著一抹殘缺的弦月,等到天明瞭才返回軍營。
穆祁望月時候,彷佛同時記憶起之前裴帝在他面前笑開的模樣。
那時裴帝笑的眼睫微彎,就好像是天頂這輪彎月。
可穆祁心底深處卻認為那根本不是彎月,是兩彎銳利的銀鉤,一個鉤著他的心,一個鉤著他的魂,早在無垠無涯的慾望裡,讓他活著就不像個活人。
(13鮮幣)五四
三月時候,京城氣候剛暖和,可昭王封疆裡卻是已經驕陽似火,熱氣蒸得人昏昏欲睡。
老昭王還在的時候,穆祁無須干政,除了平日打點自己的一批親衛軍,便是頂著世子的名號幹些無賴的勾當。
這一日穆祁也是無聊,吃喝嫖賭各個興趣缺缺,打發掉所有紈褲子弟的邀約後,赫然想起郊外有一間穆家別居,佔地挺闊,幾棟樓房繞著一座穆氏宗祠,唯有過年祭祖去過幾趟,平日戒備森嚴的,誰也不許進。
本來舉祀祭祖這般繁瑣的事,穆祁亦是敬謝不敏,偏是今年開春時候,一大家族在宗祠外頭的廳前寒暄,穆祁眼尖就瞧見一名皇宮內侍裝扮的與老昭王匆匆嘀咕幾句,兩人便直接轉到宗祠裡頭去了。
穆祁當即悄聲尾隨上去,宗祠大門深鎖,竟然完全不似有人來訪,穆祁左右顧盼,見著牆角堆一水缸,便踏著上去翻牆,俐落潛入宗祠,宗祠之中空無一人,穆祁尋著模糊的腳印到了一廳堂前,見到一整列的祖宗牌位,全是歷任昭王名諱,案上有一疊厚得幾乎搬不起來的名冊,全是穆家開枝散葉的子孫名。
這地頭悶熱潮溼,紙張長年下來被染得泛黃又脆的似是要碎了,穆祁再張望張望周遭,就一古老的建築,聞著都是檀香,想這宗祠裡也沒甚寶貝,何必不許進呢,手邊更是無聊翻著子孫名冊,目光隨便瞧著,本也不甚在意,卻忽然發覺最後一頁教人給撕了。
穆祁往前翻了一頁,正是老昭王,再翻了回來,這撕去的頁面上照輩份擺明是他穆祁的名字,誰敢膽子大到跟他過不去?!一股火氣正上來了,身後就聽見老昭王大吼一聲:「誰準你進來的!」
穆祁愣了一下,但一想起父親從來對他寵溺,也沒什麼愧疚的念頭,當即一聲哈哈,劈頭倒問了這子孫冊上他的姓名不見了,老昭王與那身旁自宮裡來的老內侍相覷一眼,最後是老內侍一聲長嘆,道:「瞞不住了,反正早晚是該給他曉得……」
便見老昭王微微頷首,目光回到穆祁身上,緩緩走前一步。正當穆祁滿頭迷霧時候,老昭王忽爾雙膝跪下,垂首道:「老臣參見太子殿下!」
一聲「太子殿下」,喊得穆祁當庭失笑,笑成一付流氓輕浮的模樣,後來那老內侍也跪下了,兩個雙膝著地的老者不發一語跪在穆祁面前,穆祁的笑意,終於凝滯了。
這一切原來不是個玩笑。
二十年前,老皇帝親政之初,正是戰末,民生凋敝,百廢待興,無奈國庫虛空,連官員的薪餉也苛扣了,就是籌不出錢,當年在大景國北疆有一富商家族姓駱,依著北地開採油田致富,又經商手段一流,已是連三代富可敵國,因著駱氏家主極有遠見,子孫從不入朝當官,亦不與京城中人為伍,僅就掙得鄰國鄰縣這些錢累積起來發家。
但終因是皇宮一詞太過神秘,當朝皇帝降一聖旨,恩澤駱家,舉妃孝賢,年輕的駱家長姑娘聽那傳旨內侍舌燦蓮花,對皇宮大內動了心,駱氏家主敵不過女兒尋死覓活,最後讓她承恩入宮,而她也如願得到皇帝垂青,當了皇后。
既是皇后,國家有難,便不能不幫,駱家傾盡家財,終讓大景內政度過危機,可惜飽暖思淫慾,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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