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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起了衣袖,冬生默默無語地蹲了下來,拿起絲瓜絡。「少爺……」
「嗯?」口氣這麼凝重,怎麼了?
「我絕不原諒您。」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該不會,千不該萬不該,「那個」被冬生給撿到了嗎?「我……」先道歉好?還是先解釋好?
「假使您做了什麼危害這個家,還有您自身的決定——主因在小的身上的話,小的一生一世不原諒您。」
呼……蕭證雙肩垂下,原來不是指那個。「我知道。」
冬生停下刷洗的手,黑眼慎重地瞅著他再次說道:「所以您會在皇后娘娘面前選出大房媳婦兒,訂下婚約吧?」
蕭證笑笑,不置可否,因為他胸中自有打算。
「少爺!」
索性動手將冬生拉入了熱水中,並堵上冬生驚叫的嘴,以行動要他別擔多餘的心。
關於自己的婚姻大事,該怎麼做,他都知道。
三
男人大清早地就在楓樹林子裡徘徊。
過去這種時間,仍躺在溫暖床鋪中,享受著身旁可人兒的陪伴溫存,但是今天幾乎是天未亮,人就醒了。
躡手躡腳地離開被窩,不想驚動任何人的狀況下,罕見地自己更衣,隨便打理一下,出門。
急急越過霧氣未散的龐大花園,到了那日留下愉快回憶的地方,男人低頭,左顧右盼地找尋著。
內心不忘向老天祈禱著:拜託,一定得是落在這兒!定要讓我找到!
忽地,眼尾餘光掃到了白色四方物,高掛在枝葉中飄蕩,男人趕忙跨大步前去檢視。
不對,不是這一條。男人沒將這條方帕取下前,便知道它並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它只可能掉在地面,不可能被故意綁在樹枝上飄呀飄。可是男人依然取下它,因為這方帕上留著些墨字——
午後三刻,「臨江閣」,恭候。
上面既沒寫明自己的身份,甚至也沒寫出是要給誰的。可男人直覺那人明知手中東西的價值,因此要求自己準時赴約——由於「他」手上已經有了最好的人質,即使什麼細節都不寫,男人還是會如同撲火飛蛾般赴約。
縮起了眉心,面容嚴峻的男人,默默地轉身離開。
蕭證還以為對方會故意姍姍來遲,再不就是拖到最後一刻才願意現身。可是他人還未到「臨江閣」,已經看到有人端坐在圓石桌畔。那富態矮小的身影,他略有印象。
「董姑娘。」蕭證跨入架在迷你運河兩岸的閣樓兼長橋。
「蕭少爺。」禮貌地頷首。
像要開戰的兩虎,總要禮貌地先以眼神打量一下對方的斤兩,再決定出拳的先後順序與進攻時機。
「我似乎有失物被你撿走了。」微笑。
「欸,小女是撿到一樣東西,但不知道失主是誰,你是來認領的嗎?」董小羽神情愉快地問。
「假如那是一條染著朱泥紅印的方帕,可否請你歸還?」
「我本來就打算要物歸原主。」
蕭證從女子的狡獪狐眼判斷,事情不可能順如己意,但是不妨加快一下。
「要什麼代價,你才願意還給我?」快人快語。
董小羽哈哈笑著。
「終於讓我看到你的真面目了嗎?過去數日在我們面前,總是懶洋洋地愛理不睬,傻愣愣地發呆打哈欠,我真要懷疑謠傳你是蠢材的事,其實不假。偏偏你和司喬那丫頭就談得來,說說笑笑,分明在耍人。」
因為除了司喬春,其它的……蕭證內心自嘲,大家湊在一起根本是蛇鼠一窩,有啥有趣的?有啥好聊的?
出生為蕭家大房之子,讓蕭證的地位有別於其它兄弟姊妹,少了爭風吃醋,也多了點置身局外的距離。說是隔岸觀虎鬥,好像顯得蕭證坐享其成,可是經年累月看著手足相爭,妻妾互別苗頭,底下的奴僕也結黨分派……大的戰鬥、小的戰役,幾乎沒有一刻停過……他們不累嗎?旁觀者清的蕭證,自己光是瞧都累了。
所以,也許是同類相斥。
雖然蕭證不認為「工於心計」必定是壞人,「心直口快」必定是好人,沒有一個人是能以非黑即白來直斷。只能說討人喜歡的部分多一點、少一點,如此差別而已。
很不幸的,就蕭證眼中來看,司喬春以外的姑娘家,討人「喜歡」的本錢並不多。他親近司喬春是因為她和那些姑娘不同,不會讓蕭證深感疲憊。就像發呆、發愣、看星星一樣,都是件很舒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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