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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一式的學起來。如此長久,師傅教的那些倒也沒拉下。
只是,相對懷瑾的那些來說,我會的也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他的招式如行雲流水,卻是鋒利無比,精準快絕。
我聽說過許多武藝精湛的高手,也聽聞過許多武功絕學的傳奇,但我卻從未親眼見過比懷瑾武藝更高的人,或者說,在我所認識的世界裡,懷瑾是最強的人。
我其實並不知道懷瑾究竟有多厲害,因為,在尉遲城,從來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的劍,很美,也很快,並且從不留情。
可是懷瑾卻很少展露武功,他給人的感覺永遠是如仙縹緲,溫和疏淡,可他其實並不是無傷無害,只是,很少有事情能令他有所動容,使他動怒罷了。
見過懷瑾的人,多數都會認為他並不懂武功,因為懷瑾幾乎從不佩劍。其實我卻覺得這樣反而很好,畢竟,任何的利器佩在懷瑾身邊,都會顯得極不和諧。而且,他也不必時常佩劍,懷瑾雖慣用劍,卻並非只會使劍,即使手中沒有兵器,也沒有人能輕易傷他分毫。我不知道這是因為我們所處的那個圈子太小,還是他的確太強。
司徒庭宇的翎羽劍是江湖聞名,可是我卻不敢確定,他若和懷瑾比武,究竟是誰會贏。畢竟,我從未與他們交過手,司徒庭宇,我是從沒想過,而懷瑾,我兒時雖經常吵鬧著和他比試,他卻從來只是教我,不對決。
懷瑾(17)
午夜子時,清江湖畔,無風,寂靜,湖水是憂鬱的墨色,無波無瀾。
自早晨之後,就沒再見過司徒庭宇,他此時一人立在湖邊,籠罩在昏暗的黑夜之中,借著月光,透出些模糊的陰影。
簫聲起,在這寂寥的夜色中更顯幽怨,淒涼,空靈的樂符飄蕩在山水間,像是在述說古老而悲傷的舊事。音律忽轉,似一陣狂風肆虐,席捲殘雲,奔騰烈馬呼嘯而去,末了,又如晚風拂柳,夜鶯婉轉,漸隱漸息。
曲,自然是好曲,只是現下,怕是沒人有興致賞曲。
司徒庭宇將潭煙簫隨意撇在腰間,右手輕輕一揮,長劍出鞘,翎羽似雪,在月下散出淡淡的銀輝。
剎那之間,司徒庭宇飛速近到懷瑾身前,舉劍一揮,懷瑾迅速抽劍,“!──”一聲巨響,兩劍相抵,迸出星星點點的火花,在黑夜中尤為閃耀。
懷瑾的劍,名為驚風,劍鋒揮過,猶如一陣颶風劃過天際。
猶記得兒時,我常纏著懷瑾想要一睹驚風的神采,也因此毀了府上許多花木山石。那時曾聽師傅說過,懷瑾的十殤其實才是最厲害的,只是,我卻從未見懷瑾使過,也從沒見過那把名為“十殤”的劍。
我沒見過司徒庭宇與他人比武,並不知道他平日是否也如此狂躁、霸道。
他倆人的劍揮舞得極快,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道流光。
司徒庭宇毫不停歇地猛攻,不留一絲餘地,懷瑾遊刃有餘地防守,不留一絲空隙。
湖光夜色,曠野空寂,只餘劍聲,咆哮,哀鳴。
揪著一顆心,和琰哥站在一旁,我並不是擔心司徒庭宇會傷著懷瑾,只是從未想到,懷瑾在與司徒庭宇對決時依然應對得輕鬆自如,原來,我們之間的差距竟會是天與地之間的差別,只是你從不顯露,我也就不以為然。
湖堤旁,一人攻,一人守,在我以為這場比試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的時候,劍聲戛然而止,司徒庭宇收劍歸鞘,彷彿如來時一般,靜立於湖畔,望著那墨色的幽水。
懷瑾靜靜地看著,也默默將劍收回劍鞘之中。
無聲的開始,無言的結束。
四個人立於湖邊,各懷心思。
良久,司徒庭宇走到我們跟前:“我明日一早啟程回洛淮。”
琰哥皺眉,疑惑地問道:“你不等著見瓊玉樓主了?”
“現在已經不用等了。”司徒庭宇望著靜謐的湖水,語氣平緩,聽不出起伏,“該來的,已經來過了,不該來的,即使等,也等不到。”
司徒庭宇總愛說些晦澀不明的話,即便你問,他也不會答明,所以只好作罷。
幽靜的夜晚,清冷的湖畔,又恰逢友人告別,連我的情緒也跟著惆悵起來。
我上前一步:“如果是去洛淮的話,我們可以一同上路。”
司徒庭宇搖頭:“我今日收到家中急件,要我速回洛淮,所以我就不和你們一路了。”司徒庭宇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塞到我手中,“等你們到了洛淮,拿著這玉牌到司徒府找我便可。”
我看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