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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靠在床頭,蕭銘川送晚飯進來,才發現自己家失蹤了一下午的莊主,居然是窩在這裡了。
“莊主?”蕭銘川小小聲的喊到。
“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了?”致遠坐直起身,看到走進來的蕭銘川,便接過他手中的飯菜,蕭銘川便去將房中的燭臺都點亮了起來。致遠看著手中的飯菜,一碗帶著藥香的薄粥,一碗濃墨似的藥湯,再無其他,“他就吃這些?”
“反正吃多了他也會吐,鬼手老先生說,還是先補氣血為主。”蕭銘川一邊點燈一邊回到。
“這些湯藥極苦,你去我房中找些茶點來吧。”致遠說著端起藥粥重又坐到床邊。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姬慕白睜開眼來,淡淡答道,似乎也是剛醒,帶著些惺忪的口吻,看到致遠伸到自己嘴邊的湯勺,臉上一紅,稍稍避開了一些才道,“我可以自己吃的。”
“哦?”致遠挑眉看趴在床上綁的跟粽子一樣的小孩。
“事實證明他不能自己吃,”蕭銘川一攤手道,“這小子就是臉皮薄,我們就誰來喂藥這事已經糾結了很久,更別說換傷藥了,這小子還在鬧彆扭呢。”
“什麼?”致遠聽著有趣,不由輕聲笑了起來。
“讓侍女來呢,他嫌男女授受不親,讓侍衛來呢,鬼手老先生嫌笨手笨腳,讓沈大哥換吧,我都沒覺得怎麼樣,他就是不肯脫衣服,最後只能勉為其難讓本少爺來伺候他了,還天天要看這小子臉色。”蕭銘川唉聲嘆氣大倒苦水,“哎……還是暈著的時候最省事。”
“那不如,讓我來吧。”致遠對著姬慕白一笑,重新將湯勺伸到姬慕白嘴邊。
“不行!”
“不行!”
致遠動作不由一頓,這兩小孩搞的是哪一齣,剛才明明都是不情不願的,現在拒絕自己倒是默契的很。
正在三人相互大眼瞪小眼的尷尬時刻,一聲鳶啼之聲遠遠傳來,蕭銘川如蒙大赦一般跑出門外等鳥去了,剩下房中兩人面面相覷,致遠看著自己手中湯藥,送到自己嘴中,輕抿了一口,才問,“這傷藥乃是調理氣血,生肌止血的作用,若是普通鞭傷,這藥中應該加入幾味化瘀血通內息的草藥才是,鬼手老先生再是上了年紀,這點淺顯的病理應是不會忘記的。”
姬慕白聽致遠緩緩道來,只抿緊了嘴唇不說話。
“你受的是刀傷,卻全在後背,不像是凌遲之邢……”
“別再說了!”姬慕白提聲打斷,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牽扯到了傷口,整個人都不自主的顫抖起來,“我知道你很厲害,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但是求你別再追究這件事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請你最後給我留點尊嚴吧……我……我都已經什麼都不要了,你幹嘛還要來笑話我……求你不要再追究了……”說道後來,聲音越來越小,斷斷續續的已經帶了哭腔。
“抱……抱歉,我,我沒有……”致遠好久沒有遇上這樣的情況了,一時有些慌了手腳,立刻將藥粥放下坐到床邊,看著將頭埋進枕被中肩頭不住顫抖的小孩,伸出雙手將姬慕白的臉捧了起來,果然這小孩子一雙鳳眼裡全是眼淚,順著眼角啪嗒啪嗒掉在致遠的手上,姬慕白吸了口氣,不出聲也不看向致遠,但眼淚還是不聽使喚的掉個不停。
這個小孩裝的這麼堅強,原來心裡還是藏了滿滿的委屈和不公平,他畢竟還小,很多事不是想藏著掖著就藏得住的,致遠淡淡嘆了口氣,“慕白對不起,我不會再亂猜了,別哭,先把藥粥吃了好麼。”致遠柔聲道,用指腹將姬慕白麵上滾落的眼淚一點點擦去,小孩也知道自己失禮了,漲紅了一張臉乖巧的點點頭,被致遠重新放回床上,然後張開嘴一口口將藥粥和湯藥全都吃了乾淨。
“你知道麼,我為何不肯收你為徒?”喂完藥粥,致遠放下藥碗,才開口說道,“我本就在二十年前就說過不理朝政的。”
姬慕白抬起頭,愣愣看向致遠,致遠拿起一旁的布巾為姬慕白將嘴邊的藥漬擦乾淨,才又道,“我自幼早聰,自視極高,聽從父命拜師在神農莊當時掌莊的宋還宋莊主門下,卻不想,宋莊主當世神算卻莫名其妙把自己捲入了皇室紛爭之中,當時我少年心性,以為這是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便也一同攪和進來,直到後來我驚覺原來自己三言兩語的出謀劃策,害死的是數以千百計的人……”
致遠說道此處,停頓了好久,似在回想似在緬懷,姬慕白靜靜臥在一邊等著他繼續開口。
“你還這麼小,我不希望你步了我的後塵,”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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