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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冀州寧府二少、神農莊莊主致遠,見過匈奴單于了。”致遠抬手遙遙抱了個拳。
“喲,東虞皇帝這麼客氣,派了個白面書生來守城,這是要將中山拱手相送與我不成?”多齊爾調笑道,身後一眾匈奴兵也跟著鬨笑起來。
“我雖是個書生,但今次來到中山,卻是以太子師的身份來此接替中山郡守的職責,而且據我所知,單于大軍在嘉峪關受挫,你不考慮回防部署,卻在這中山小城耗著何為?”致遠聲音不大,卻有種別樣的清亮,遠遠傳來止住了一眾人的喧譁。
“致遠先生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好,而且……太子師,怎麼,那小子沒有死麼?”多齊爾抱胸而站,頗顯驚訝的問道。
致遠心中一驚,慕白到底在匈奴營中受了什麼重傷,乃至於對方知曉他沒死反而頗為驚訝,再細想小川和沈重笑的一些動作,心中更是生疑,不動聲色的看向身邊的謝渟嶽,只見這位執事也正低著頭偷偷看自己,跟自己目光相接的同時,速度移了開去。
“我東虞神醫遍地,區區小傷不勞單于掛念。”致遠心中生疑,面上卻安奈住不解,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
“嗚……”因為背上的傷被鬼手的藥安撫了一些,姬慕白又掙扎著醒了過來,便看到除了鬼手之外,蕭銘川和沈重笑也都站在床邊。
“小祖宗誒,咋們能安安分分躺床上嗎?”鬼手看到姬慕白醒了過來,忙不迭抱怨,在熬藥的配方中又加了一味安神靜氣的藥。
“外面在攻城了?”姬慕白趴在床上,換了乾淨的裡衣,臉色也如同白色的棉布一樣煞白,他側耳去聽那些喧囂之聲,眉頭又皺了起來,“沈大俠,我已經無恙,還煩請您去致遠莊主那處,刀劍無眼,莫讓莊主受傷。”
“你可知我是西域人,救你,不過是處於私交,但現在中山戰場乃是東虞與匈奴之間的事情,沈某斷然不會也不能為此出手的。”沈重笑淡然說道,只抱胸站在房間一角。
“……那”
“慕白弟弟,別指望我呀,我那些花拳繡腿上了戰場就是個累贅,到時候莊主還要顧及我,不是添亂麼,好了,你別擔心了啦,我可比你瞭解他,莊主有的是能耐,若你還有其他吩咐,儘管跟我說。”蕭銘川看到姬慕白又看向自己,立刻回道。
“先前那樣的蠱鳥貴莊還有嗎?”姬慕白又想了想。
“還有兩隻,剛剛那隻紅色的叫阿古,還有隻綠體白毛的阿奇和通體黑色的阿黑,都是艾師兄用蠱蟲從小養大的,能通人語,很了不起吧。”蕭銘川說著,伸手進自己的大衣裡,摸出一支與先前致遠所用一模一樣的小短笛來,“只要用這笛子一吹,蠱鳥不論在哪裡都會飛回來的。”
“若真是如此神奇,那定能幫上大忙,請問蕭藝師可否借只蠱鳥一用?”姬慕白思索了一會道,“煩請幫我寫封信,寄出去。”
“自然沒有問題。”蕭銘川一聲短促清亮的笛聲便飄散出去。
而城外的進攻也漸漸平息下去,多齊爾不過幾次佯攻,看起來猛烈非凡,卻沒有構成太大的威脅,等到金烏西下,匈奴人便鳴金息兵而去。
而在大漠深處的另一邊,一隻體色泛著幽幽綠光的大鳶正盤旋於一隊正準備稍作休整的軍隊上空,魏松月心中著急中山戰事,原本圍困他們大軍的匈奴人雖被打退,但在行軍圖中,卻仍是三番五次出現,對鎮北軍騷擾一番,又急速退去,匈奴人本就是草原民族,游擊戰乃是他們強項,這大大拖延了鎮北軍的行軍速度,此刻,魏松月剛剛組織反擊,打退了一群匈奴前鋒軍,急□□速休整隊伍,連夜進發。
正這個時候,那隻巨鳥似是確認了目標一般,從空中猛紮下來,穩穩停在大軍行軍旗桅杆頂部。
“將軍!將軍!有隻怪鳥!好大一隻怪鳥停在我們大旗上!”那些離行軍旗近些計程車兵看到此景,都大叫起來,魏松月馭馬近前來,就見那隻巨鳥對著他鳴叫不止,鷹爪上束著的小信筒因為搖晃,在旗桅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是來送信與我的?”魏松月打量了這隻怪鳥片刻,伸手去解那信筒,那怪鳥便像能聽懂他說話一般,不再折騰,靜靜站著讓魏松月將信箋解下,魏松月展信一看,不覺皺起了眉頭,“讓我帶兵回雍州?幽冀兩州兵力不濟之時居然叫我帶著鎮北軍退回雍州?這到底是誰出的主意?中山現在管事的到底是誰?”
“嗷嗷~”巨鳥一聽完魏松月發問,就又叫了起來,飛在魏松月面前挺起胸膛拍打那青白色的翅膀,一塊溫潤水玉便從厚厚的胸前絨毛中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