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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璀璨松石珍珠柔光澹盪,歌舞昇平,琉璃杯盛滿葡萄酒,恍惚間若身處玉京瑤臺,承金風玉露。
涼王宮燈火通明,一片笙簫,流光溢彩。夏殞歌回頭看去,似又看到梅影芳菲瓊花如海,而這一次,是遠去。
挾裹重重素白的洪流鋪天蓋地,置身黑暗中,默默看燈火璀璨處那一出歡喜鬧劇,群山寂靜無言,恍然錯覺——整個天地如一座華麗沉寂的墳墓。
“真要連夜趕路麼?”納蘭汐送出門,再次問了句,轉頭,無聲和曜華交換了眼神。
看似無心,卻都心照不宣。
夏殞歌容顏蒼白如雪,臉色更差了。
他舊傷尚未痊癒。
夏殞歌點點頭,無聲,卻堅決。
“實在想不到,鳳皇公子心中竟會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人”,曜華冷冷出聲,忽然伸手,遞過一截韁繩,“這是我的坐騎‘靈風’,敏捷健壯,對山裡的地形瞭如指掌,它應該能支撐你跑到山外下一個馬市。”
“既然是你的愛馬、、、”夏殞歌有些遲疑。
“少矯情”,曜華狠狠道,毫不遲疑把韁繩往他手裡一塞,“靈風通靈性,要是犧牲它卻只是為了什麼爭權奪利,我絕不放過你!”
“既然選了山裡最險的那條捷徑,就做好送命的準備,那裡不但荊棘叢生,還有的是餓紅了眼的狼。”
夏殞歌牽著馬慢慢走遠,頭也不回:“多謝提醒。”
曜華冷冷“哼”了一聲。
“誒,沒事吧”,納蘭汐摸了摸曜華額頭,“恩恩怨怨都過了,怎麼還跟吃了火藥似的?”
曜華恨恨道:“你也和他走得太近了些、、、”
“、、、”,納蘭汐怔了怔,忽然眉一挑,大怒,“敢情是為了這個,他是哥哥臨終前託付的人,也就送送藥,問個好。”
“胡說,你哥哥一個大夫怎麼跟他扯上關係的,該不會、、、”曜華想了想,恍然大悟,“他是斷袖。”
“你才胡說”,納蘭汐原本大怒,忽的平靜下來,看向幽幽夜空,眼裡浮出淚光,“他是哥哥生前最後一個病人,也是哥哥這一生最束手無策的心結。”
憤憤跺腳,納蘭汐飛快跑進後門。
曜華手足無措。
“好吧,好月兒,彆氣了、、、我送他出山還不行嗎,那個——殿下,等等我——”
翊,英華二年冬月初七,不祥的訊息如雷自帝都龍城轟鳴開來,閃電般傳遍大江南北。
英華帝於龍城禁宮遇刺!
據傳言,英華帝身中奇毒,一息尚存,卻全身僵硬如岩石,口不能言。
而那刺客被當場抓獲,被抓獲時眼神平靜而空茫,雖武功高強卻全無抵抗。
輔國佑王立即封鎖了禁宮所有對外訊息,卻依然擋不住小道訊息津津樂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沉重的訊息如烏雲籠罩在富麗繁華的龍城上空。
上書房有英華帝遺詔,敕令立皇長子夏長君為儲君。
然而,皇長子夏長君猝然精神失常,突然失音,恐懼看到任何人或是一點光亮。
英華帝膝下,卻只有夏長君一子。
一時,朝野忠臣齊齊將目光投向雖曾被廢去儲君之位、卻對翊國立下赫赫功勞、至今仍在朝輔國的前太子夏殞歌,紛紛上書請求召回鳳皇公子回京主持大局。
然而,初八早朝,大內侍衛長將一道來自涼國的密信公諸於眾——夏殞歌已於冬月初四在嶧山遇刺,指使者乃是英華帝夏子翎。
更有好事者認出刺客乃是鳳皇公子少年時太子侍讀、當年夏殞歌任大司馬時的車騎校尉慕離——和夏殞歌私交極好之人,一時,各種猜測風生水起。
冬月初八,六部之首太平王星夜兼程,趕到龍城。
隨後的半天,其餘五部郡王亦抵達龍城。
大翊開國皇帝夏炎有詔,皇脈斷絕、君不為君國將不國之時,六部及所有皇室嫡系三代之內夏姓男子,共開天儀殿,代行君王事。
六王到達龍城後,即聯名以求重開天儀殿,六部會盟八方來聚,與同在龍城的佑王夏景宥、清河王夏子清浩浩蕩蕩開啟天儀殿。
作者有話要說:
☆、此生幾多淚空流
河陽城外,淡月如霜,灑落於緋衣上的晶瑩亦如霜。
馬蹄踏著積雪,輕柔如羽落衣襟,帶起的涼風微白,碎雪揚起,在閃電般賓士的馬後拉成一條筆直的線。
終於,胯下坐騎發出痛苦嘶啞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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