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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總覺得有那麼一絲絲不對勁,低頭思索。
乍一看到自己手腕,眼光忽的雪亮。
他終於想起了什麼不對勁,感覺,就是感覺。
納蘭汐阻止他喝酒之時,手按在他手腕上,雖只是輕輕一指,卻彷彿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從納蘭汐指尖升起,沿手腕一路爬上去。
納蘭汐的手不同於一般男子,甚至不同於文官,有一層薄繭,摩挲著很舒服,其餘地方卻細膩白皙如女子。
他將涼國日常工具一一想過,始終想不起什麼東西可以將手磨出這種繭。
抬起手腕,有若草似花的清香,似乎浸漬苦澀,這氣味極其熟悉,卻也說不出究竟。
再看鳴風,雖要竭力保持恭謹姿態,卻也撐不住,開始靠牆打瞌睡,夏殞歌忙一把拉過,將手腕遞上去:“這是什麼味道?”
鳴風睡眼朦朧,一把推開,嘟囔著發火:“女孩子用的茉莉粉也大驚小怪,跟沒見過似的,堂堂皇子沒喝過花酒誰信?呼——呼——好睏——”
夏殞歌更是一團狐疑,盯著手腕看了半天,挑眉一笑:“想起了,納蘭汐手上的繭是船槳啊,他不是本地人,那就更可疑、、、”
“哦——”鳴風的聲音越來越低,尾音消失的瞬間,整個人“砰”倒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PS:翊族是從桑落大陸遷徙過來的,所以夏燁思念故鄉會把酒叫“桑落”。
☆、月落烏啼霜滿天
次日,鋪天大雪團絮紛墜,舒眼極目,天地漠漠一白。
涼國以白為喜色,以雪為祥瑞。初雪之日,曜華的繼位大典正式開工,這一忙便是人聲鼎沸,整個皇宮似被喜氣和熱血煮沸,半空裡都籠著一層迷濛水汽。
如此以來,卻也不敢怠慢夏殞歌一行人,平日裡來的最多便是納蘭汐,也不過和禮部官員研習帝都禮儀,彼此交換意見。
兩三天後,納蘭汐似乎更閒了,有事沒事叫住夏殞歌,起先說是請教四書五經,請教到最後成了切磋棋藝茶道聲樂詩詞。
夏殞歌凝視棋盤,黑白連綿,再被割裂零碎,似粒粒幽邃星辰在支離破碎的夜空,與他杳杳對視,然後,彼此冷冷一笑。
納蘭汐的棋藝真是好,大開大闔,時而鋒芒畢露時而溫吞沉靜。黑白縱橫並不比運籌帷幄輕鬆,他卻笑意幽微,煞是閒淡。
抬頭,發現一對細冰冷的眼眸正一瞬不瞬打量他,他也不以為意,反而迎著夏殞歌的眼光,相視一笑。
這一笑,靜謐的空氣忽的詭異。
夏殞歌暗自醞釀怎樣開口。
納蘭汐卻緩緩落子,雙目銳光微微一斂,換做溫情:“殿下有話要問下官?”
夏殞歌回身對鳴風使了個眼神,一行隨行的人無聲退遠。
捻起一枚黑子,淡淡落下,聲音很是漫不經心:“納蘭大人不是涼國人吧?”
納蘭汐沉吟不語,輕輕點頭,繼續落子。
“不如——殿下問我三個問題,若這盤棋殿下贏了,便繼續問我,若殿下輸了,容我問殿下三個問題?”
夏殞歌從容一笑,將一粒黑子嵌入白玉色棋子柔潤光澤中:“第二個問題——你今年多大?”
納蘭汐有些詫異:“哦?下官還以為殿下會問更有趣的問題呢?下官剛滿十六、、、”
十六,怎樣如花似錦的年華,額心微微疼痛,放縱愛恨的鋒芒歲月呼嘯而過,繞指飛速流逝,渺不可追。
夏殞歌深吸一口氣,目光倏然銳利:“曜華和納蘭大人可是——”
“我是他養的。”納蘭汐截口阻斷,臉色卻無絲毫變化,彷彿說的是“我是我娘生的”這樣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
夏殞歌一時噎住,“養”的涵義可是千萬重,納蘭汐這樣直接說出,他倒不好繼續問。悠悠點頭:“若本宮沒記錯,曜華今年二十二歲?”
“這是第四個問題”,納蘭汐手一沉,一粒棋子“啪”脆響,納蘭汐挑眉一笑,“殿下,承讓了。”
夏殞歌瞥一眼棋盤,手一軟,輕嘆:“你問吧。”
納蘭汐卻不著急發問,他的眼睛大而亮,卻淡然無波,噙一絲微笑,春風化雨。
撥弄著茶盞,碧翠澄澈,微微嘆氣:“佑王爺是殿下什麼人?”
夏殞歌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他和夏景宥的叔侄、師徒關係是人盡皆知,不假思索:“他是我四叔,也是父皇的胞弟。”
納蘭汐抿了口茶,蹙眉似在思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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