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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準備忍忍,喝下去。
冷不防手被人輕輕一按。
止住他的,是紫衣繡文鶴的男子,那個一直坐在曜華身邊微笑不語的右丞相。
所有人眼光一齊投向此處,曜華低喝了一聲:“納蘭大人。”
納蘭汐抬眸一笑:“殿下高貴之聲,能屈尊來我蠻荒,乃是敝國的福氣,怎麼就用這濁酒敷衍過去了,三殿下若不嫌棄,不妨嚐嚐本地祭神才能開窖的桑落酒?”
曜華眼角餘光瞥向納蘭汐,只見納蘭汐抿唇微笑,輕輕點頭,好似一朵風致颯然的白色薔薇,略略一怔,竟忘了說些什麼。
那眼波流轉,流連婉至,宜嗔宜喜間說不出的悱惻無聲。
鳴風低咳一聲掩住笑音,夏殞歌亦低頭,似是被酒氣燻了,臉頰浮起淡淡紅暈,嘴角噙著難以道清的情緒。
夏殞歌無聲哀嘆,桑落酒後勁可是大得很,不知這一喝要幾個月才醒的過來。
連連推辭:“既是祭神才能開的聖酒,何必為我凡夫俗子破例?”
納蘭汐瞪了曜華一眼,忙轉向夏殞歌:“殿下盛名,臣等仰慕已久,當得起,當得起。”眼裡的光忽然有些狡黠,烏光一轉:“此桑落酒非彼桑落酒。”
拍手間,已由六名武士抬上一個巨大的容器,玲瓏剔透晶光粲然,從外看去,只見暗湧無聲,軟漪粼粼,清瑩可人。
夏殞歌轉瞬已明白,忙含笑站起:“貴國竟拿這珍釀,真是抬舉了。”
桑落酒原本無名,只有個外號叫“無上聖水”,乃是涼國本土密不外傳的佳品,王孫貴族千金難求。
傳說只在涼國十年一度的聖祭才啟封,就連御前也不曾進貢,更重要的是——此釀以水為骨肉,取天地間至純精華,釀出酒的似水非水,似酒卻不醉人傷身,且味道凌冽甘甜。
幾百年前翊國與涼國結盟,這酒才第一次招待的外客,是第一任赤堇公子夏燁。
因懷念故鄉,夏燁便私下喚此酒“桑落”。
想透這一層,夏殞歌便微微笑了,對曜華遙遙舉樽。
曜華喝得盡興,臉膛微微發紅:“哪裡哪裡,難得貴客光臨,我涼國男兒看到喜歡的人,一定要喝得開心。”聲音卻漸漸模糊開來,只對著夏殞歌敬酒,那邊已有涼國第一武士拉鳴風拼酒,場面熱鬧非凡。
民風淳樸的地方最是放得開,這一頓接風宴可謂主賓盡興。
夏殞歌微笑示意,一杯一杯喝著桑落酒,雖說不是酒,好歹是冰寒之物,喝多了胃疼。那壁曜華卻沒完沒了,喝得夏殞歌都覺得自己暴殄了桑落酒。
曜華笑得自是豪放,倒是不難想象這個人敢一刀抹了胤國十幾個使者,只是——
夏殞歌眼角餘光瞥向曜華眼眸,心底一寒——
清如冰,寒如霜,深如淵,銳如刀,沒有絲毫醉意。
驛館紗窗透出朦朧的光,窗外濃黑的夜濃黏似墨,高山巍巍凝著冷硬墨綠,偶爾有幾聲悽然鳥鳴撕破寂靜夜空,消失在大山深處。
夏殞歌站在視窗,抬頭望著高山與天交界處,手裡拿著一封信,喃道:“梁清暉親自去六部收兵都碰了釘子,這兵權可真是尾大不掉,阿離,你怎麼看?”
等了一瞬,習慣地等著慕離提出見解,卻久久沒有迴音。
山風颳過安靜街面,一個人也沒有。
於是這問話變成自問自答。
“我看——不如先讓梁清暉去雷城解決那股胤軍,收兵權的事——也該無毒不丈夫了。”
房梁一聲輕響,夏殞歌愕然旋首,發現鳴風拖著一身酒氣從樑上跳下:“公子,曜華確實醉了。”
“最可怕的不是千杯不醉,而是酩酊大醉的時候還能以心為目,這個曜華果真不簡單”,夏殞歌感嘆著回身,乍然看到鳴風走路有些歪,忍不住笑,“怎麼你也喝成這樣?”
鳴風哀嘆:“涼國的武士都是些實心眼,不好騙。”
夏殞歌點點頭,忽地眼波一沉:“那個納蘭汐,查不到麼?”
鳴風:“曜華新開考試選拔制度,從寒門提拔了一批人,涼國土地不大,山可是深得很、、、”
“你說納蘭汐是涼國科舉選拔出來的人?”
鳴風點點頭,眼皮越來越重,嘟囔著:“曜華倒是不拘一格,有些人的身份不明不白一輩子他都敢用,不過——曜華看他的眼神倒像是戀人、、、”
“不是說這個。”一聽到“戀人”兩個字,夏殞歌立即一口駁回。
夏殞歌將信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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