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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寒,說話時牙關不住打顫:“那……有……什麼奇怪……的。”
“你不是見過固鄴城關工事圖,還畫了下來?”素心追問。
“是見過,不過只是見過一次,所以難免會記錯畫錯。”晏青衫答,扯了被子遮住頭臉, 打算繼續痴睡。
“那麼說就是圖出了錯。”素心沉下了聲:“只不過是不是記錯,便很難說了。”
晏青衫悶在被裡默不作聲,並不打算搭理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來,發現她居然仍在床邊立著,雙目森寒,仿似想要把他盯穿個洞。
晏青衫正對了她,長嘆一聲:“夠了,我們已經先機佔盡,打勝仗那是早晚的事。蕭騁到 底也戎馬一生,有機會能夠立在城頭和對手公平一戰,是他應得的最起碼的尊重。”
“這麼說你真的是故意畫錯?”
素心不依不饒,真氣在掌間流竄,吹的袖角獵獵作響。
“要殺了我洩憤嗎?”晏青衫仰臉冷笑:“那麼多謝了。”
素心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晏青衫倒頭又睡,夢裡依稀回想起了當日情形。
他知道哪裡畫錯了,清楚知道,錯的是最後那幾筆,也是最緊要的幾筆。
握住狼毫的手鮮血淋漓,可身後之人卻迫不及待要刺穿他。
那一刻他的心顫抖的偏移了方向,腦間一片空白,於是便信筆草草畫完收場。
是心隨了筆嗎?
不,夢裡他也清楚的很,說到底,還是筆隨了心。
靜中奇源 2007…8…28 11:51
青衫冷(上)
一
固鄴城,攻城之戰打了七七四十九天,城內糧草不濟,城外人馬皆疲,誰也沒曾討到好去 。
蕭騁在城內,正是午飯時間,侍從端上托盤來,裡面東西很是簡單,不過是一碗白飯兩樣 小菜。
他舉起碗,覺得食難下嚥,於是信步來到城牆腳下。
今日敵軍不曾來犯,士兵們卻也不敢鬆懈,列隊輪番下來吃飯。
大鍋裡煮著稀粥,清湯能照見人影,士兵們個個臉有菜色。
“把我午飯端來。”蕭騁回身吩咐:“我今日和大家一起用飯。”
飯菜很快端來,蕭騁揚手,將那碗珍珠米倒入了大鍋,拿長勺攪拌後又親自盛了碗稀粥, 就著小菜幾口喝了個乾淨。
他起身,看了眼鴉雀無聲的眾人,突然將碗高執,道:“從今往後我和大家同鍋吃飯。現 在這湯水雖然寡淡,但是大家記住,我赤國有良田萬頃,只要贏得此仗,有的是衣食無憂,闔 家歡快的日子!”
城下眾人起先沉默,再然後都埋頭喝起稀粥來,聲音齊整,內裡的決心比一萬句口號都鏗 鏘有力。
守城之戰,池深不如人和,絕定勝負的往往是守軍的意志。
執政之後蕭騁聲名不再,眾將士都以為他已變成個專愛男寵的昏君,是以人心渙散一路潰 敗。
可來固鄴之後,他對陣時果敢決斷,下得城牆來又體恤軍心,一月戰甲不落人消瘦,硬是 將失卻的人心生生挽了回來。
如今城內民心安定,將士軍心似鐵,赤國已洗脫敗相,開始了一場和外敵真正的對峙。
而此刻城牆之外眾兵雲集,一輛巢車正高高升起,望樓上站著人,銀甲反照烈陽,閃著奪 目華光。
很快有人前來奏稟蕭騁,說是敵軍又有異動,有人正在巢車上遠望,觀察城內佈防。
蕭騁一言不發了上了城樓,長風吹的他戰袍獵獵招展,但他立的筆直,右手張弓,箭尖隔 空對準瞭望樓上那片銀光。
箭去如風,嘶聲穿越漠漠黃沙,最終釘上了目標胸膛。
望樓上銀光墜落,敵軍殞了一員副將,城內將士們三呼震天,軍心大受激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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