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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梁先生突然歪倒在自己膝上,蒼白的臉正如染血的紅花相映,楊逸鳳似被萬箭攢心,不覺壓低聲音哭了一陣,末了便抹乾眼淚,將身上的那套蕭紅藥的衣服脫了下來,見蕭紅藥衣裙上所染了的梁先生的血,眼淚險些又忍不住。他只將衣服疊好,放到梁先生的床頭,然後自己換了一套梁先生的衣服,便悄然離去了。
梁先生便枕在衣服上,手中仍握緊了那個冰冷了的鴛鴦鎖。
楊逸鳳推開了門,卻見外頭因春暖而花開,花圃上開著些紅紅綠綠的植物,他叫不出名兒,卻依稀記得才不久前——就恍惚是昨日,蕭紅藥才戴著那鴛鴦鎖,握著梁先生的手,頂著那張毀容的臉,露出天下間最燦爛的笑容。
他才真真懂得那句:平生常恨歡娛少。
蕭紅藥與梁先生相愛了多久,卻才相守了多久呢?
作家的話:
蕭紅藥和梁先生其實真的是打醬油的。=L=
(12鮮幣)第二十二章 酒館再相逢【修改版】
楊逸鳳離開芳菲門後,一路也是趕著的,無心欣賞早春美景,只圖個快,一路上往天下一莊那邊兒去。待他到了離天下一莊頗近的一座小城,便才略略安心了些。安心之餘,他看著牆頭新柳,竟有些近鄉情怯,便先到了一家酒釀的不錯的酒店下榻。他在房中洗了個痛快的澡,換上了新買的衣服。連日風塵洗去,身上是清爽多了,但他的心情卻並沒有好太多。可他仍是撣了撣衣服,離開了房間,到酒店大堂裡頭吃飯喝酒。
隔壁桌的有幾個江湖上的小卒,卻見一個說:「本以為能將天下一莊攻下,好歹分些財寶,不想還是鎩羽而歸!」
另一個卻笑道:「兄弟你還真是太貪心了!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傷一人,不死一人,不是更好嗎?若是真真打起來,你未必有命熬到搶財寶的那刻。」
又一個人道:「也是,我們這些無名小卒,死就先死我們,有好處,可落不到我們頭上!更何況,現在秋意雲勾結了官府的人,指不定誰輸誰贏?」
楊逸鳳一聽了『秋意雲』三字,便轉頭對那桌人說:「這位兄弟,你說秋意雲勾結了官府中人?」
那人看了楊逸鳳一眼,見他不似官也不似民的,半晌才說:「未請教?」
楊逸鳳便答:「我不過是個行商的。」
「既然你非江湖人,還為何要問江湖事?」
「行商的人哪能不知江湖事呢?」楊逸鳳笑笑。
那人想想,又道:「此話不假。」
楊逸鳳又轉頭對店小二說:「這桌的酒菜都算我的!」說著,楊逸鳳又為桌上人點了許多好酒菜。那些人本是跟著門派混飯吃的,手上沒什麼大錢,此刻見有個商販肯給錢,便也高興,多喝兩杯,話也多了,只告訴楊逸鳳道:「你可記得一個姓陳的朝廷命官死在泰山上,結果大將軍封皖就將那些逼死他的人都殺了?」
楊逸鳳想了想,便道:「是的。但其實逼死陳棋瑜的那些人卻也非武林泰山北斗之類。不過是些鼠輩,都是貪圖財寶,違背了武林盟主命令,強行擄走了陳棋瑜,還打算對這個手無寸鐵之人嚴刑逼供,也算得上是武林敗類了。」
「但那些到底是武林盟的人啊!」那人一拍大腿,又說,「歷來朝廷的事歸朝廷管,武林的事,也有武林盟定論。封皖血洗泰山,本就違背了這個道理。而那秋意雲,卻更是勾結了朝廷,恬不知恥地利用這層關係來逼退群雄,好獨吞財寶,實在是無恥至極!」
楊逸鳳心中暗道:你們這些武林人,為了財寶將陳棋瑜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逼上絕路。若非陳棋瑜早有後著,怕且死在你們手中了。而天下一莊何嘗開罪了你們?不過是因為你們認為秋意雲懷揣了藏寶圖,才故意相逼,又意欲毀秋家的百年基業。如今事情兵不血刃地解決了,才是讓武林免起血雨腥風之道。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擔心,秋意雲到底武林人,與官府的大將軍來往過密,終是不好的。武林人不樂見此事,朝廷命官也會生嫌。秋意雲明明是個聰明的人,怎麼會走這步險棋?
楊逸鳳左思右想沒個準數,只能想道:到時再相見,必得再相問。
聽了這事情,楊逸鳳便悶了一口酒,再無多言。那桌人喝過酒吃過飯菜就上樓去睡了,楊逸鳳卻依舊在喝醉。酒是很好喝的,他喝了很多,在快要醉倒的時候,他看到了天上有一顆星星,發著亮光。烏雲剛好蓋著了月光,因此他只能看到這麼一點星光。
就在他喝了不知多少壇酒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有人聲來。在這麼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