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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無事,只是擦破了點皮。”
尚君相自己去處理了傷口,等回到營地,進入臨時搭起的帳篷,左護衛道,“校尉,皇上身上,好像也有些小傷。”
尚君相拿過手下準備好的藥膏,他自己進去。
風千鶴在裡邊,他手上很多地方都有被劃傷,但相較尚君相而言,他的傷只是皮外小傷,不怎麼嚴重。
“皇上。”
“你的傷,真不要緊?”
“嗯。”
尚君相坐在天子的對面,他自顧拿過對方的手,再沾了藥水,小心翼翼給他擦拭傷口。
“痛嗎?”
“不痛。”
尚君相抬頭,一直在注視的人,他眼角都是笑意。
尚君相發現有些不妥,但又不能放開手說皇上自己來,他低頭,暗暗壓住了湧起的慌亂,繼續給君主上藥。
風千鶴一直低頭看了看尚校尉的眉目,那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尚君相的眼睛,無法看清他的神情,只是,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奇怪,而且,兩個人似乎都不忍打破,因此,在寂靜的夜晚,兩個人在營帳內,面對面坐著,一個給一個上藥後,他們便躺下了。
風千鶴只道有些睏意,尚君相去鋪好了床被,等君主走過去,躺下,他不小心碰到身上的傷口,忍不住沉吟一聲。
尚君相以為對方身上也受了傷,打算離開的決定,這下,雙腳硬生生站住,拔不開。
“君相,還有事?”
“皇上,你身上可有傷到?”
“沒有,只是手臂上。”
“手臂上?”
尚君相方才只給對方的手背,手腕上擦藥,他沒有拿起風千鶴的衣服檢查他的手臂。
風千鶴看了一眼吃驚的人,他坐起來,尚君相走過去,他自主的給天子寬衣。
“皇上,臣想看看。”
“可以。”
尚君相等風千鶴脫了上衣,他視線有些無處安放。
風千鶴道,“怎麼,不敢看朕?”
“不,不是。”那和不敢無關!
“呵,你怕什麼,都是男兒。”
尚君相對上風千鶴的視線,他道,“臣看看傷口吧。”
他把視線鎖定在風千鶴的手臂上,還好,傷勢不是很嚴重,都是竹器滑過而已,尚君相轉頭拿過藥水,再次小心翼翼的塗抹,風千鶴坐著難受,動了動身,尚君相道,“皇上要不要躺下?”
風千鶴求之不得,他側躺下去,因為是右臂受傷,他只能朝裡躺著,尚君相在床邊,看著傷口的視線,總是忍不住移到君主優美的頸項上,看到背對著自己的腰身,想起雨夜裡的交纏,他的手便忍不住抖了抖。
“君相,你怎麼了?”怎麼會發抖?
“不是,臣想,這晚上,有些涼,皇上要不要,臣派人去叫人來接聖上回宮。”
尚君相說完話,他都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怎麼,朕在這裡,佔了君相的床位?”
風千鶴才想起,自己現在睡的地方,其實是尚校尉的地盤。
“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是怎麼覺得看著您的身子,有些受不住?
尚君相有些語無倫次,他想出去。
風千鶴卻轉過身,他道,“朕現在命令你睡下。”
“這?”
“怎麼,你害怕?”
皇上是斷袖之君,這誰都知道,但他也不是對誰都出手。
尚君相無法,他只能和衣上床,看到風千鶴眉宇間的氣勢,怕推脫,自己腦袋託不住。
風千鶴往裡移了一點點,兩人擠在一張小床上,渡過了一晚。
風千鶴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去,他問了尚君相哪裡學來的設陣之術,他和他說起自己少年時候領過兵上戰場的時候,他說他坐上皇位這幾年所做的事,尚君相開始躺著筆直,身子繃得很緊,漸漸的放鬆開來,他聽著身邊正在向自己說起往事的天子,風千鶴說了很多話,他平生第一次說了那麼多話,而且是對作為自己臣子的人說。
尚君相靜默的傾聽,他其實很想說,皇上,你領兵上戰場那時,君相便見過你,也就是那時,念念不忘君,到現在。
尚君相轉頭看了看枕邊的人,風千鶴說著說著,就睡了。
而聽著的人,他一直驚醒著,心裡百味陳雜。
天涯咫尺,明明就在身邊,卻好像遠在天邊。
尚君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