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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朗聲笑起來,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眼力見!好,好,我告訴你吧,裡面那個快死了的人,就是流月宮的左護法風燭!”
我假裝詫異地“啊”了一聲,男人果然露出一副自滿的模樣,繼續道:“他號稱武林第一暗刀影公子,哼,遇上了我們海沙派,也就是……嘿嘿!”
我道:“各位大俠武功高強英勇神武,他不過是空負虛名,也沒什麼了不起!”
男人表情更愉悅了些,他道:“流月宮惡事做盡,這就是報應!先是他,然後是右護法逍遙劍南陌,把流月宮的爪牙一個一個拔掉,最後就是流月宮宮主……流蘇!”
他說到“流蘇”二字時,其餘幾個人似乎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
我道:“但我聽說流月宮近來消聲匿息,在江湖上許久都沒有聽說過他們的行蹤了,還有人說流月宮宮主流蘇到西域去了。這影公子風燭,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呢?”
那男人道:“這你的訊息就不夠靈通了吧!你還不知道,流蘇哪裡是去什麼西域了,他偷偷地練成了閉月心經,兩天前率領左右護法和座前四使攻上溫山,把溫山劍派屠了門!江湖上都傳開了,流月宮的人從溫山上下來就經過了這裡。這不,這幾天江湖上的朋友都在往這邊兒走呢,我們海沙派運氣好,還真就撞上了風燭!”
他見我沒說話,又接著說:“我告訴你兄弟,流月宮真真是可惡至極!你沒看見,那場面太慘了,那血啊,把沿著溫山的石階往下流,流了好幾百階!武當山長髯道人接到訊息後馬上趕去救人,但是隻短短半天,溫山劍派已經一人不留,全被殺光了!溫山劍派掌門溫殊山屍首分家,小千金還在襁褓裡就斷了氣,就連食膳房的小姑娘都沒有放過……哎——兄弟,你怎麼了?”
我腿一軟,跌在地上。
胸腔裡激盪著冰冷的絕望和無法抑制的憤怒。
手指抓著地上的沙石,抓得手指蹭破流血,卻不感覺疼。
流月宮攻上溫山,把溫山劍派滅門了。
流月宮殺了我的師父,我的師孃,殺了我三個師弟師妹,還有那麼多同門弟子!他們有什麼錯?
我的師父,他義薄雲天,主持公道,在武林上有很高的聲譽,被人尊稱為“義劍上人”,他是一個潛心於劍術,正氣浩然的君子,他有什麼錯?
師父的小女兒靜兒,她才一歲!
流月宮心狠手辣,竟把他們都殺了!
我感到一陣一陣的寒冷。四肢冰冷到沒有知覺。
不,不可能。師父是武林數一數二的劍士,怎麼可能毫無反抗之力?
但對方是那個讓江湖聞風喪膽的流月宮,他們是出了名的卑鄙無恥之徒。他們定是暗算了我師父,用了卑鄙齷齪的手段,殺害了我的師父!
冷風襲來,我打了個激靈,發現全身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兄弟,你怎麼了?”那男人奇怪地看我,伸手把我拉扯了起來。
我難看地笑,道:“哎喲您看我,聽見這麼可怕的事,嚇得腿都站不穩了,真是讓各位大俠看笑話了。”
幾個男人笑起來,我恍恍惚惚地告了辭,慌張地退了下去。
第4章 風燭(二)
風燭似乎在黎明時分醒了過來,屋子裡發出了響聲,幾個男人先是壓低了聲音逼問他些什麼,風燭沒有答話,男人們越來越不耐煩,後來忍不住還是大聲叫罵了起來。
風燭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我能聽見他越來越急促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痛哼。那些男人在想方設法地折磨他,逼他說話。這種折磨持續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在澆了第三桶冷水之後,風燭還是不說話,那群男人大概是感覺累了,暫時放過了他。
那些男人疲倦地走出來,手上沾著血,他們對我說:“進去,別讓他死了。”
我走進屋子,心裡的憤怒越來越劇烈。
血腥氣迎面撲來,我看了看倒在臥榻上的男子,心裡詫異他居然還沒死。被我草草縫上的傷口已經被扯開撕裂,露出來的面板上燙傷、燒傷、刀傷、瘀傷,什麼樣的傷都有,十根手指形狀詭異,看樣子都已經被折斷了。
血浸透了床褥,床上溼噠噠的。
本想再多給他幾拳,看樣子也沒必要了。
我壓了壓胸膛裡的惡氣,坐到他身邊。
我說:“你叫風燭?”
他冷冷地抬頭,瞥了我一眼。
遭受了這麼久的折磨,竟然還沒有喪失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