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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卻沒法躲避。
緊接著,我又被壓回了水中。
冰冷的水湧進我的口腔鼻腔,我慌張地撲騰起來。
一陣溫暖貼了上來,有一雙手臂禁錮在我身側,我被抱了起來。
我劇烈地咳嗽,頭髮溼了水,軟塌塌地貼在我臉上,讓我怨恨的眼神變得沒那麼有殺傷力了。
抱著我的男子輕輕地笑著,眼中倒映著井水的反光,顯得亮晶晶的。
我罵道:“差點要了我的命!”
他一隻手抱著我,另一隻手抓著井壁的石塊,我為了不再一次掉進水裡,只好牢牢地貼在他身上。
他的身體很纖細,卻不是病態的瘦,而是讓人覺得好看的那種。
我的臉靠他很近,我能看見他脖頸上的筋絡。
我心想:被踹了三次,美人在懷一次,賺翻了。
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人在叫:“屋子裡找過沒有?明明看見有人進來了的!”
一人答道:“沒有人!都找過了。”
腳步聲靜了一陣,朝水井走來。
我慌了一下,抬頭看大美人的臉。
大美人眼中清亮,表情淡然地看著井口,突然說:“閉氣。”
“啊?”我還沒回過神,突然頭上受力,就這麼被按進了水裡。
眼前白色晃了一下,大美人一下子脫掉了月白色的面服,遮在我們兩人頭頂。
我明白過來。這樣從井口往下看,就只能看見白晃晃的水面,不會發現水裡的人影了。
大美人的頭髮飄散在水中,髮絲簇擁著他,他的眼睛似乎閃著微藍的光。
他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真不像一個人類。
頭頂上的聲音又響了一會兒,在我感覺胸膛要炸掉的時候,大美人拉著我探出了水面。
我抬頭看了看高高的井口,問大美人道:“你會攀巖走壁嗎?”
大美人看了我一會,說:“不會。”
我說:“哦。那也沒事,可能過個幾天,這家人什麼時候想起來吃西瓜了,就把咱們救上去了。”
大美人牽了牽嘴角,似乎在笑。
溼漉漉的髮絲貼在他臉頰上,有種落魄佳人的感覺。
我說:“大美人。”
他皺了皺眉,斜睨著我。
我說:“你真好看,讓我親一口好不好?”
他的表情刷一下冷了下來,寒冰一樣的眼睛盯著我。
我的怪笑僵在臉上。
剛才究竟是誰期期艾艾地喊我主子的?
真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
我摸摸頭,說:“開個玩笑嘛,誰知道我們還要在這鬼地方呆多久。要不咱們吃西瓜聊天吧。”
我說:“大美人,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啊?”
大美人不說話。
我說:“大美人,你娶妻了嗎?”
大美人不說話。
我說:“大美人,你餓了嗎?”
大美人還是不說話。
我抱著一瓣西瓜,在井壁上磕了幾下,磕出裂縫來,又用手掰下一塊遞給他。
我說:“不吃東西晚上就該冷了。”
一方井口越來越暗,最後橙黃的日光完全撤離,一縷明亮的星光從上發投射下來,在井底透出一抹幽亮。
井水冰冷透骨,四肢的知覺逐漸麻木,我想開口,說話聲音都顫抖了。
“大美人……你冷嗎?”
大美人安安靜靜地靠著井壁,眼中倒映著水光。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臉色煞白如紙。
我突然想起來他似乎有傷在身。
我探出手去,抓住他的手。
他身體震了一下,但沒有抽開手。
我抓著他的手,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脈象懸虛,短促無力,若吊球而不落,時有突石,迴旋不盡。這脈象說明他身體虛弱,筋脈未通,應是沒有學過武的人。
我鬆了一口氣。
這輩子,我最不想搭上關係的就是武林,就是江湖。
我說:“你中毒了。”
大美人眯眼看我,眼中水光澈冽。
他終於開口了,“你會治麼?”
我說:“你太抬舉我了。凡是學過聽脈的人都知道,你的脈象阻塞,是中毒之象,但是什麼毒、怎麼解,我一概不知。”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