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在焉地吃去大半,陳靖仇本來好甜,這段時間卻轉了性。似乎除了強烈的酸味其他東西都讓他想吐。
不止這些,身體上愈發強烈的感覺都告訴他,這個孩子,是真的存在的。
陳靖仇的心臟還在跳動,他便與他連繫一起。
小雪說男人育子難得,讓他好生休養著,陳靖仇點頭那刻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陌生,有點慌,而從心底浮起怪異的幸福卻是自己也未想到的。
有時候會想,孩子的另一個爹爹會怎麼想,他會驚訝,會生氣,會與自己斷絕關係還是……他會不會高興?
這禁忌的想法被他牢牢鎖在了內心最深處,他不敢說,畏懼看到宇文拓鄙夷厭惡的目光,恐怕這小小的,他獨自享佔的幸福感也夭折。
“可你不說,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小雪的箴言縈繞耳邊。他不是不懂,只是如此卑微的感情,是禁不起任何風吹雨打的。
那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就罷。可如今他有了孩子,孩子與陳靖仇不一樣,他還小,還有希望。
是啊,希望……
陳靖仇並不是一個人了,宇文拓也不是。
宇文拓回來時陳靖仇的心情幾乎是無端有些興奮的,自從有了那生命之後他的情緒極其容易跌宕。
那句話呼之欲出,幾日來頗為溫康的生活讓他重擁了些勇氣,換上最燦爛的笑容他衝動地開口:“宇文大哥!”
“嗯?”男人在他身旁坐下,灰衣被漿洗得褪色泛白,滄桑的感覺如何也掩不去。
宇文拓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並不呷一口,只是用手指轉動著杯盞,眉宇間風霜與疲憊像鐫刻上的印記那麼深。
他出城打探訊息五天,便見魔氣沖天,難得不算溽暑的暖陽天,被層層陰翳遮掩。多重的心事纏繞在他身上,人言百鍊成鋼,宇文拓究竟要經過千千劫數,才得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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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挺拔的孤松,也不堪世事無常,佝僂下傲然的身形,只是遲早的事。
不知覺流瀉出一抹苦澀,少頃才反應過來陳靖仇的問候,抬起頭一會兒遲鈍笑了笑,道:“這幾日氣色倒是好多了,還是小雪的方法有效,之前累你與我風餐露宿,確實辛苦。”
“靖仇兄弟,以茶代酒,大哥敬你一杯。”
男人淡淡地舉起杯盞,幽潭的眼中細密的關懷讓陳靖仇一時語塞。
有些話哽在吼裡,無法下嚥,也吐不出來,就像一腔熱血地耗費了所有的勇氣,最後才發現,根本沒有必要。
他都那麼累了,那麼辛苦了,你陳靖仇,還有什麼資格讓他為難?
不停對自己這樣說著,然那心中的苦澀卻翻湧得他想吐,胸口發悶,呼吸愈急,趕緊倒了茶水一口飲盡。
“多謝大哥。”
以為自己不會難過,倒頭來還是高估了自己。
他不過是個凡人,最膽小,最怕事的凡人。
“靖仇,你方才想說什麼?”
“不,沒什麼…我是想問,寧兒有沒有訊息了?”
所以他說不出口。永遠也不必說。
宇文拓搖頭,陳靖仇看出那張面具下的辛酸與無力。
“總會有辦法的。”僭越地握住宇文拓的手,陳靖仇輕聲說。
“嗯。”宇文拓朝他點點頭,漠然中顯出的淺淺溫暖正如無盡黑暗中侵曉的晨光。
下腹俶爾有點脹痛,強烈的心悸讓陳靖仇的眼中浮出霧靄,他眨巴幾下,終再不見。
宇文拓還有寧兒,還有天下,如他一般心胸的男人,不該糾結於兒女私情而鬱郁不前的,他是英雄,屬於那麼多人的英雄,縱使踽踽獨行,在那條康莊大道上依然是偉岸的,不倒的。
不差一個小小的陳靖仇。
他叫他兄弟,所以他會是他的兄弟,不是拖累,不是任何別的。
☆、風急
九 風急
小雪總算帶回了個訊息,她四處奔波總算發現那魔最終的據點竟然就在天子腳下,長安皇城,不可謂不膽大,這步棋,也不可謂走得不好。
此時離那天狗食日之日不足一旬,她來回思量,並沒第一時間告訴孩子的父親,卻在吹燭下榻之時敲響陳靖仇的門。
身著中衣的青年開啟了門,月華如練鋪在他不再飽滿的雙頰,讓小雪覺得微微心疼。
“靖仇。”
“這麼晚了,什麼事呀?”
陳靖仇點起蠟燭,如豆的光焰投影到他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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