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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很緩,他說:“展昭不是你的二爺爺,白玉堂也不是你的太爺爺,阿行,你明白麼?”
青燈行沉默了一會兒。
只是一會兒。
因為沉默很快便被打破。
原是荒山坡上,展昭縱身下馬,輕輕拍了拍那大宛馬的馬背,只聽得他低喝一聲:“走!”
但那大宛馬卻杵地不動,任展昭如何低語都不肯移動半分。
展昭一蹙眉,加重了語氣,道:“聽話,先回去!”
大宛馬抬起一雙溫和眸子望了望展昭,不情不願似的往前挪了幾步,又回過頭看了一眼。
展昭卻壓了壓斗笠,再不說話,便徑自背過身去,以致於它這一轉頭,只能看到個半舊黑衣的少年略為削瘦而筆直的背影。
那大宛馬這麼停停行行地回過頭看了幾眼,忽地曉得再回過頭無數次也是這麼一個背影,只得一聲長久嘶鳴,這才掉頭疾奔而去,再不回頭。
那四名差役即使心生狐疑,見展昭如此作為,不免信了八分,正待翻身下馬的那一瞬時,四人卻忽地齊齊變色。
只聽數柄刀劍刷地一聲同時出鞘,半空裡飛身而下四名蒙面的黑衣人,一著地便乘勢舉刀挑起坡上塵土,其時刀尖擦地而過,卻未減其速,竟是向他們的坐騎腿上狠劈而去,那四匹棕馬一受驚擾,紛紛揚蹄而起,長嘶不已,直將那四名差役摔將下地,那幾人落地後來不及穩住身形,對方的長刀長劍便朝面門劈刺而來,只得慌忙間舉刀招架,退了幾步後方才扳回局勢。
而旁人卻只瞧清寒光閃動間,四名頭戴斗笠的黑衣人與四名蒙面的黑衣人纏鬥在一處,一群黑衣人鬥得難捨難分,實在叫人目瞪口呆。
在四輪木車前的,是八個黑衣人,在四輪木車上,也有兩個黑衣人刀劍相向,虛式實招變幻無窮,竟是一時不分上下,勝負難定。
此時若說有何險情橫生,那必是四名差役中的不知何人忽然悶聲一哼,想是逐漸落於下風,被對方一刀刺中,展昭腳下虛步一晃,袖箭便要迎聲發出,隨即又聽另一人一聲悶哼,這兩聲,一聲自西而發,一聲自北而響,展昭袖中冷箭一揚出,便是一往西去,一往東去,其間旁人只見得他劍不離手,又見得劍光綿密,宛如光幕,攻守有度,卻哪知他辨向時已是一剎分心,而這一剎分心,虛步轉實,門戶大開,便見對方一刀劈來,刀勢狠絕,不留餘地,而展昭沉腕下挫,長劍橫掃上挑,卻見對方這一刀半途中竟是圓弧一劃,刀鋒便直往柴木大箱斬去。展昭暗道一聲:不好!未及細想,身形半斜一閃,劍光陡長,也再不管重心不穩,洞庭未合,便挺劍而刺,竟想一招貫注十分真力格擋攔去。
那黑衣人刀已斬下,拔起刀鋒時有些鈍氣,一失守勢,只覺膝間一痛,雙足跪倒,竟似失了小腿一般,膝下再無知覺,直自向前撲去。
卻說這黑衣人身形略顯龐大,因而刀斬重壓之下,霎時只聽那原本便裂開了幾道縫的柴木大箱一聲崩裂巨響,直接裂成了兩半,從中躍出一灰色囚衣的大漢,帶著鐵鏈手銬的雙手一推,順著黑衣人的刀尖抹去,鮮血頓出,轉瞬成黑,只一眼,便知這濃眉兇相的大漢血液如毒,陰狠無比。
正是展昭待要借刺劍之力向上騰空而起之時,那癱在木箱的黑衣人突然奮力將沾上毒血的大刀往上一拋,只見上空掠過一道黑影,原是另一黑衣人接過大刀,曲刃成勾,舉刀一揮,連刀帶毒向展昭斬去!
這黑衣人自上方斜劈向下,而大漢自右下推掌而上,展昭所受牽制已成環形,只能肩頭急沉,於瞬息間將斬力去了七成,又硬是咬牙捱了三成的刀力,便再不能避開下方的狠厲掌勁,這一掌襲來,疾速成風,那大漢手腕上鐵做的銬鏈沉悶作響,直化作銳兵利器,甩擊而出。展昭本是捱了三成刀力,再受這帶了鐵鏈的一掌十成重擊,頓覺胸口劇痛,強行壓下翻滾氣血,反手將劍釘入木箱,往後一躍,落地時衝力之大,逼得他咳了幾聲,竟是連連跌撞著後退了幾步。
情勢萬分險惡,青燈行雙手一結印,便道:“戌-巳—”,結了兩個字,被噎嗚一掌劈開,疑惑間,見自家師傅搖頭而笑:“臭小子,看著便是!”
青燈行只道展昭還有何招數,卻只瞧出若再鬥下去,是四面楚歌必死無疑。
然而轉念一想,再是四面楚歌必死無疑,展昭也不會死在慶曆元年的任何一處。
展昭若死了,青燈行也不能在慶曆三年秋叫出那麼一句二爺爺。
置死地而後生,必定有貴人相助。
於是,濛濛天色下,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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