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站得起來,就一定不會留下來等待。可怎麼也想不明白,她乾脆不想,一把抓過陳靖仇的手腕:“那好,現在就把你帶回去,看看你一身的骨頭有沒有摔斷掉。”這一扯,只聽到陳靖仇拼命壓抑的抽氣聲。撻拔玉兒眉頭一皺,拉起他的手垂頭看去,卻看見他的腕上有一條深深的捆綁過的印痕,因為她的拉扯沁出絲絲血跡。
她吃了一驚,抬頭看著陳靖仇:“大黃,你這是怎麼弄的?”陳靖仇哪裡說得出口,他只知道撻拔玉兒畢竟是女孩,細膩的心思難保不會再發現什麼端倪,便拙劣地掩飾:“我摔下來的時候擦破的……哎呀,快走了!你怎麼這麼磨蹭!”一邊用手此地無銀般掩住脖子,怕衣領太低,那上面遺留的痕跡會不經意間露出來。
撻拔玉兒自然不會相信陳靖仇的話,她伸手去拉他的衣服:“你到底哪裡來的傷?不說是吧,我自己看!”陳靖仇慌忙地用手去擋,牽扯中顧及不了身後的傷口,此刻又是一陣撕裂的疼。
他看見玉兒已經拽住了他的衣領,驚慌失措:“死拖把!男女授受不清啊你懂不懂!”撻拔玉兒不理會他:“我是為了你好,要是你傷得重,我們就趕緊回撻拔族。”
一聲裂帛,兩個人同時愣住。
白淨的脖頸上佈滿了吻痕,激烈得,甚至落了疤。
撻拔玉兒的手頓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什麼,慌亂地放下手:“大、大黃……”陳靖仇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輕易地被發現,羞恥感撲面而來。他承認自己
軟弱,即便跟著大哥闖過那麼多生死關口,依然是軟弱的。他垂了眼眸,退了一步,然後一退再退,直到後背抵上了山體。
“玉兒,不要問,不要問我……”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玉兒”,卻沒想是在這種境況。
可是問與不問、說與不說,又有多大區別?跟陳靖仇在一起尋找神器的只有劍痴,和他一起跌落山崖的也只有劍痴,陳靖仇的武功即便弱,呆在劍痴身邊又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
真相顯而易見。撻拔玉兒慢慢走過去,將手搭上了陳靖仇的肩,然後攏了攏他有些散開的領口。手上傳來那個人輕微的顫抖。她難得的,對陳靖仇這樣溫柔:“靖仇,我們回去。”陳靖仇將身體蜷縮的更緊,彷彿一隻不願接觸外界的鼴鼠。
他不敢想象,今後撻拔玉兒會怎麼看自己、張烈會怎麼看自己,世上所有人會怎麼看自己。他只想把自己埋進土裡,卑微地收藏著那份感情。
“靖仇,這不是你的錯,是劍痴……”撻拔玉兒輕聲地安慰。
陳靖仇搖搖頭。
不對,這就是我的錯。是我預設著、期待著,是我心中膨脹的慾望將自己吞噬,是我不甘心默默看著大哥直至分離,是我乘人之危。大哥怎麼會有錯呢?他當時神志不清,醒來後就算是一走了之也是理所當然的。
撻拔玉兒輕輕撫著他顫慄的身體,語氣像是在哄一個茫然失措的小孩:“靖仇,我們派族人四處找你,張烈他們還在東萊城等著訊息,我們回去好不好?”現在想想,陳靖仇只有十八歲,仔細打量,還能看出眉宇間的青澀。
她半扶著著他,又怕太關心會傷了他搖搖欲墜的尊嚴。撻拔玉兒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得一遍遍說:“靖仇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做錯。”可陳靖仇只勉強地笑了一下,再沒有開過口。
撻拔玉兒帶著陳靖仇回了東萊城,有關陳靖仇身上發生的事情,她都統統閉口不談,只說他們遇上了妖怪受了傷,至於劍痴,暫時要回洞府,故而沒有和他們一起回來。
陳靖仇回到眾人身邊,傷逐漸養好,也多多少少恢復了過去那種鬥嘴扯皮的狀態。然而撻拔玉兒始終能看出他內心的結締,就好像把自己心頭最不想為人知的秘密鋪陳在外,心中不可避免地恐懼。
可她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說不得做不得,只等那個傷口結了痂,留一道疤。
眾人還在不斷地打探著神器的下落,卻不想傳來了宇文太師回府的訊息。一屋子的緊張和仇恨頓時瀰漫開來,張烈決定先回撻拔族。
撻拔玉兒找到陳靖仇時,
他正在練那套空有招式的劍法。“大黃……”她叫了一聲,背對著她的人轉過了身,她囁嚅了半刻,然後說:“大黃,我留下來陪你。像你這樣的木魚腦袋,沒了我可怎麼辦。”
就連關心的話說出來也是帶刺的,這就是撻拔玉兒的特色。
陳靖仇熟悉這種感覺,只有當他與撻拔玉兒拌嘴的時候,才會有一種什麼也沒有發生的安寧感。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