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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紅紅、小雪還有大哥一起的日子……也不知道大興有沒有賈不假?……”
撻拔玉兒抿著嘴,壓抑著眼眶裡酸澀的感覺。
可是到最後陳靖仇也沒有找到這家店,他在半路的時候開始猛地咳嗽起來,怎麼也止不住。他用手捂了嘴,撻拔玉兒就眼看著一滴滴血從他的指縫裡流下來,滴在地上,像落了一地的梅。
太師府書房的毛筆,有一隻筆桿中空。裡面藏了一張卷得細細的紙,上書十七個字:“軒轅劍主,持崑崙鏡,前往不周,可重獲記憶。”那是宇文拓自己的筆跡,聰明如他,必然能想到這是曾經的自己留下的秘密。宇文拓說不清楚自己此時心裡是什麼感覺,焦急、欣喜、或者是近鄉情怯。
他很快就能回想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然後牢牢抓住,珍之如璧。
不周山在西北海,來往行程即便乘了窮奇也需要七日。軒轅劍的主人能夠透過崑崙鏡看到過往,恐怕是洪荒時期留下的咒。鏡子裡照出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看著裡面的人對著自己叫“大哥”,看著他笑著說“大哥你又裝帥麼”,看著他堅定地說“我們是一生一世的兄弟”,看著他愛他、恨他、抽出劍來來殺他,捧了臉慢慢吻他。
他看著他慢慢地勾起嘴角,露了一絲淺笑。
他看著他用張了嘴,擺口型,一字一頓:“
宇文拓,我只說一遍,愛你。”卻無聲。
陳靖仇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捱到日將西落,撻拔玉兒不停地和他說話,生怕他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陳靖仇半闔著眼,聲音飄忽得像是隻有氣音。
“……拖把,以前一直說你不好,我現在向你道歉。”
“白痴!你的道歉那麼廉價,有本事現在起來給我當牛做馬!”
“……拖把,你叫張烈和小雪回來吧,不用找了。”
“你給我好好待著,管我們在做什麼!”
“世間那麼多東西我還沒有來得及看,現在死是不是很窩囊……”
“你也知道啊!”
“……我想睡覺了,你別再吵我……”
“……你敢!”
“玉兒……我想回家,我想回鬼谷村……”
撻拔玉兒在嘴邊的那句責怪在再也說不出來,她覺得自己的喉嚨裡似乎梗著什麼東西,要那麼用力才能吐出一個字。
“……好。”
撻拔玉兒想問他後不後悔,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宇文拓,現在後不後悔。可她沒有問出口,因為已經知道答案。一個人如果能在生命走到盡頭時,用盡全身力氣握住她的手,說“別告訴他……玉兒……”,那個人絕對學不會後悔。
撻拔玉兒反握住他的手:“靖仇……你別睡。”
宇文拓第一次這樣清醒地回憶他和陳靖仇的過去,那個人的每一個笑、每一句話、每一次皺眉都在宇文拓的腦海裡轉了個遍。他明白,無論陳靖仇忘記的是劍痴還是自己,都已經無所謂。
他緊緊握著軒轅劍,心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已經因為劍痴這個虛無的名字傷害過陳靖仇無數次,這一次,他絕不再錯。
“靖仇,等我。”
陳靖仇的手慢慢從撻拔玉兒的掌心滑落。他在一瞬間腦海中勾勒出那個人的樣子,黑衣、金甲,他好像聽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靖仇,等我。”
然後,他合上了眼。
明知無所盼,明知不能隨。
只恨道相殊,何苦愛不歸。
第 10 章
作者有話要說:擼雙結局不是窩的錯……
那天陳靖仇的精神出奇的好,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是迴光返照了。鶯籠依然掛在那棵大樹的樹杈上,他本想再坐在樹下發一整天的呆,可這幾天入夏,他就算再怎麼畏冷也不願在大太陽底下曬著。
所以隨意靠在廊柱上,縮在迴廊裡庇廕。他所坐的位置正對太陽,亮閃閃的有些晃眼,他眯起眼睛,朦朧間好像看見遠遠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他努力去分辨,粗布衣、短髮、斜跨的劍、還有隨時耍帥地插在口袋裡的雙手。那一瞬間,陳靖仇差點笑出來,他自嘲地嘟囔了一聲:“果然是出現幻覺了,連大哥都出來了……”
他想轉過身去的,卻突然覺得很懷念,視線就移不開了。他有多久沒有見過劍痴了?如果不算那段時間宇文拓偽裝劍痴來討自己高興,恐怕也有一年多的時間。
陳靖仇眯了眼睛,被陽光刺得差點流出眼淚,可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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