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身去,將宇文拓的悔恨和歉意都拋在身後,所以,現在的他也選擇毅然轉身。
“我不認識你,宇文拓。”
我不認識你,所以不要再來煩我。
我記憶裡的宇文拓已經被壓在角落裡,只有我一個人看得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可是宇文拓攔住了他。陳靖仇用手推他的手臂:“讓開。”可過去的他不可能推開宇文拓,現在的他更不可能,於是只能轉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撻拔玉兒,陰著臉道:“拖把,我不認識他,你快點放蠱蠱把他趕走!”
撻拔玉兒正要說話,陳靖仇已經被宇文拓硬拉著往回廊拉去,後者不忘沉著聲音命令:“不許
跟來。”
忘記了陳靖仇的宇文拓就像是恢復到最初的樣子,強勢而冷靜。他看著陳靖仇,彷彿看著任何一個他想要看清的人,或是在看任何一個陌生人。“撻拔玉兒讓我來這裡,你必定是知道什麼。”他一邊說,一邊盯著那雙眼眸,不錯過一點細節,語氣冰冷得彷彿在審訊犯人。
陳靖仇與他對視,看見熟悉的眼睛裡映出自己消瘦得厲害的臉,猛地將頭轉開。
“我們認識。”他的視線在簷牙上飄忽,“在尋找五神器的路上,我幫過你的忙。但你已經還清人情了,所以忘了我也不為過。”
宇文拓的眉皺了皺,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宇文拓,你找錯人了。因為失卻之陣而被你忘掉的不是我。”陳靖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恰如初見時互稱一聲兄弟,“所以現在,我們毫無瓜葛。”
陳靖仇一點都不擅長編造謊言,宇文拓索性不再糾纏,徑直離開。他回到院內的時候看了一眼撻拔玉兒,後者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可最後又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宇文拓知道陳靖仇一定和自己甚至是失卻之陣有著關係,也知道忘記的一定是被失卻之陣吞噬的那一部分記憶,他一定有辦法把失去的再搶回來。宇文拓如果想要做到什麼事,誰也阻止不了他。
自那天起,陳靖仇再也沒有見過宇文拓,撻拔玉兒也再沒有去過太師府。她收到了張烈寄來的第一封信,信上空白。她攥緊了信紙,望著陳靖仇所坐的方向,偷偷唸了咒把信燒成了灰。她總是覺得這樣一個會哭會笑的人不會就這樣死去,即便古月仙人說沒有辦法,即便張烈和於小雪找不到辦法。
陳靖仇的身體越來越糟,心裡卻在暗自慶幸。他猜宇文拓一定被自己騙到了,如果那個人真的能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來看待,那他也可以帶著他們之間的記憶,安安靜靜地離開這個世界。
因為總會有一個人,可以代替自己再愛他。
撻拔玉兒心裡著急得很,卻還像平常一樣強裝著平靜。她請了人來打理宅子,而有關陳靖仇的事情,都不假人手。陳靖仇喜歡坐在院子裡,她嘲笑說他像個糟老頭,卻還是陪了他在那裡坐著。接下來的一個月,陳靖仇站著的時間越來越短,有一次他突發奇想,要和撻拔玉兒去集市裡逛逛,撻拔玉兒本來不想答應,卻敵不過陳靖仇只此一次的保證和耍賴般的哀求。
一路上陳靖仇不停地在說話,撻拔玉兒甚至以為他想把過去一個多月省下來的話全都補上。陳靖仇從不曾在撻拔玉兒面前這麼直白地提及他和宇文拓之間的事情,她知道他的顧
慮,所以今天當他開口的時候,撻拔玉兒只覺得心裡冰冷。
一個人只有在無所畏懼的時候才會這樣安靜地和別人說起曾經。
陳靖仇已經無路可走,所以他不畏。
他說:“那天宇文拓帶著我逛這條街的時候,也是黃昏。”他說:“宇文拓陰沉著臉陪我出來,又陰沉著臉陪我回去,他其實一點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他說:“我根本不想和他出來,所以也沒給他好臉色。”他說:“從這裡往前數有三十家鋪子,宇文拓一家一家地陪我走過。”他說:“宇文拓記得我喜歡吃包子,所以自作主張地買了,我毫不猶豫地丟掉。”他說:“我知道前面有一家花鳥店,宇文拓在那裡為我買過一隻黃鶯。”
宇文拓,宇文拓,宇文拓……
陳靖仇的步子慢下來,突然轉身,對撻拔玉兒露出了一絲笑容。“拖把,你有沒有聽說過‘鶯鎖籠中,作繭自縛’……”
陳靖仇沒有等她回答,又轉回了頭,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小雪告訴我,大哥以前說過,‘白日有白日的風情、夜裡有夜裡的美。’”撻拔玉兒再也忍不住,聲線竟有些顫抖:“靖仇,你別這樣……”
“拖把,我好懷念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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