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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若是搞砸,那他的一生豈不毀矣,想爬出重天就僅在這次而已。
自告奮勇的師兄們硬著頭皮被胡旭臭罵一頓後,就退了回來,滿臉無奈地告訴各位小師弟:“不行,師傅不准我們歇息。師傅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再累,也得撐下去,今日是咱們亮相、聞名的好機會,不能錯失。”他逡巡著那一張張失望的小臉蛋,又道:“師傅還說每人要練唱一個時辰後,才能歇腳、吃茶。”
聽見大師兄報告的一席話,小童們每個是“啊”的一聲,噘起嘴,孩子氣地踱著小腳。這兩個多月來沒日沒夜的操練還不夠嗎?不是跪磚頭、練抬腳,就是吊嗓子、頂水碗,練不好師傅不滿意,還得挨鞭子,總是“劈啪”響的抽打,皮都脫了一層。
好不容易才到了解脫之日,如今卻想圖個小歇、遊戲、嘻鬧一下都不成,可想歸想,縱使心中萬般不服、不高興,也是沒那膽和師傅拗去。
就在大夥兒心不甘情不願地練戲時,唯獨一個小孩童怔在原地,說走就不走,師兄們前來詢問何事也總不答,只低著小腦袋,一雙小手是頻頻扭起青衫衣襬。
忙著調人的胡旭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順道朝這一瞧,便看見男童直佇立原地,其他的師兄弟們早努力練習去了。
見狀,一怒之下,他手執起木板子向著男童走近,厲聲喝道:“湘蘭,你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去和大夥兒們練習,你討打是唄!”
“師、師傅,我想小解……”被胡旭這麼一吆喝,嚇得小小的湘蘭全身不住發抖,模樣煞是可憐。
“想小解就快去,待在這幹嘛?”
他當然知道,但這園子這麼大,千迴百轉的,方才一路進來就沒見著任何一座茅廁。
“可是我不知茅廁在哪兒?”實在被尿憋急了,湘蘭開始流下幾滴淚水,抽抽噎噎起來。
“唉…走罷,師傅帶你去,你可要快點。”胡旭說著就拉起湘蘭小小的手,穿越小園子過了廊橋,到了一間用茅草蓋成的小屋。
哇,這是茅廁?湘蘭睜著清圓大眼,霎時怔住了,他從沒見過茅廁這麼大的,倒像間澡堂。
“快進去,小解完馬上回來練唱,咱們沒時間好摸了。”說罷,胡旭轉身便踱步離開,將湘蘭就這麼地單獨留在那兒。
一得其所,再也憋不住的湘蘭急忙解下褲腰糾頭,看準坑口就傾洩而下,他長長呼了一大口氣,閉了上眼享受著片刻的解放。
唉呀呀,總算是舒坦了。
突地,背後傳來一陣“嗤嗤”響,嚇得他忙繫好褲帶回頭看去,只見一隻毛絨絨的小白兔從草叢中跳出來,一雙赤紅的眼珠咕溜溜地轉。
好可愛喔!見著,湘蘭就想伸手捉住小兔子,可小兔子哪是這麼好抓的,一雙手還沒碰到就蹦蹦跳跳地逃離了,他想也不想,就拔起腿跟著追跑。
跑著、跳著,當小小的湘蘭就要一把逮住時,使盡全力向前撲去,小兔子立刻鑽進濃密的草叢裡,一溜煙就不見影了,直讓他重重跌落在地,撲倒在草地上。
一張小臉是疼的微微皺起,他掙扎著爬起坐著,屁股下的是一大片綠茵嫩草,柔柔軟軟的像張大毯子,湘蘭索性躺了下去,左翻右滾玩得盡興極了,完全忘了方才胡旭惡呼呼的交待,自個兒沉溺在小小天地裡。
小傢伙一人玩得不亦樂乎,難得有這樣的時間和地點,不玩得痛快些怎行咧?他又吼又叫,順道唱起幾句詞曲來,由於平日他是專扮小旦角的,習慣帶出戲裡的嫋娜,不論聲音或舉止都有幾分小女孩的氣味,加上未變嗓,聲音是尖銳且高亢。
“誰在那裡?”
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踩了幾步聲後,接著是一位身形偉岸的男人出現在湘蘭的面前,這突來的意外著實讓他吃了一驚,讓忘我的湘蘭從夢境跌入現實,如大夢初醒,他趕緊停了戲曲,爬起身,躲到大樹旁靜候。
湘蘭抬起小小的頭,靜仰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一雙黑溜溜的瞳眸是睜的大圓,臉頰因玩得過頭熱氣上竄,而顯得粉撲撲、嫣紅動人。
“你是誰,怎會在這兒嘻鬧?是新來的小廝嗎?”身穿華服的男子沉下臉,頗有責怪之意,無形中就有一股王者的威勢。
“我…我是戲班角兒,名喚湘蘭。”
“湘蘭?這是女孩名,你是個男孩怎會喚作湘蘭?”姑且不論長相,看他一身穿著應該是個男孩。
“回公子的話,因、因為我是演小旦角的,取的藝名自然要像個女孩。”這是梨園的規矩,出外唱戲都要用藝名,且他自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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