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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意不走,此生此世,便是同著爺了。”抬起了雙眸,眼旁還掛著顆顆晶瑩的淚珠,透出亮如晨星的決心。
“你…這又是何必?本王怎捨得讓你受難。”早知他就不放任自己的心意,和他坦明,就算是揹著一生一世的缺憾也罷!
可這會兒就讓他進退兩難,叫他應也不是,拒也不是。
“不可,明兒一早你就和著大夥兒離開,本王心意已決,你就別再說了。”公私取決下,奕歆仍是不動如山。
仿若致命的一擊,湘蘭不由悲從中來,胸口像是泛滿了陣陣苦潮翻騰洶湧著,令人疼痛不已。
雙手緊緊暗往胸口,硬是忍住哭聲,吐不出的抽咽是哽在喉頭裡,淚如雨下,朵朵淚花是沾溼了大半的前襟。奕歆仔細瞧著他的柔腸寸斷,不由也悲痛萬分。
誰能料到他堂堂的一位尊貴的王爺竟在一夕之間便落得如此下場,想他愛新覺羅的老祖宗們是如何的驍勇善戰,個個均是成為大器者,而他,為著朝廷、滿清大業消磨了半輩子,卻是得來這般的結果。
是命也、是劫也,這當口,讓他這不信命盤之說者也是信了。
蹙起眉結,奕歆自懷中掏出把彎月匕首,透過點點的燭光將柄身上鑲入的寶石襯得閃閃發亮。
“這把御賜的彎刀相傳是滿州勇士佩身之物,富有靈氣,你就帶在身上好做防身之用,此去路途遙遠,有備無患。”說著便拉住了湘蘭的手,親自交附於掌。
“還有這枚扳指,算是本王的一番心意。”不及他反應,奕歆接著脫下拇指上的玉戒,同樣放入他的手中。
微微一愣,湘蘭低首瞧著手中的物品,頓是眼眶泛紅,急道:“爺,我不能收。”
“你就收下罷!此生,望你還記得本王。”撫住他的雙手,奕歆苦澀的容顏染上一抹笑意。
湘蘭急急搖頭,拿著如蔥管般的纖指捂住那兩片乾裂的唇瓣,泣道:“爺,別說這話,咱們一定還能見面的。”
淡淡一笑,奕歆握住他的手,貼近唇邊,輕輕落上一吻,“富貴如浮雲,真情最為珍。若能選擇,本王還真希望不是身為滿族皇親,而僅是個平平凡凡的莊稼漢,和著大夥生活共苦,倒也是一種福氣。”
聽得這似如遺言的話兒,湘蘭僅緊緊用著雪白的貝齒咬住下唇,使力之大,幾要滲出血來,默默無語,一個字也吐不出。
見狀,奕歆趕緊伸指止住他的自殘舉動,亦是心慌心疼。對於他的心思他是明白著,也是感念,至少在他大劫將至之時,還有個人能為他俸上一顆真心,這怎不叫他為之感動?
如此縹緲之昏夜,恍然如夢,奕歆不禁緊緊擁著懷裡顫抖不已的人兒。
屋內,暖如春光、情深意重。
屋外,露水冷寒、夜風瀟瀟。
冷瀟的寒風下,查無人跡的迴廊樑柱下隱隱閃出個微幽的人影,帶著幾分凝住的神情,貼住門縫旁,撫耳傾聽。
“春梅,你在這兒做啥?”低沉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嚇得這位鬼鬼祟祟的小ㄚ頭是差點撒翻了手中的茶水甜點。
轉頭過去,眼見是福總管,不由心下一驚,趕忙迴避著那道敏銳的目光。“沒、沒什麼,春梅正要替著側福晉送茶水去。福總管,小的先告辭了。”福了福身,就立即倉惶離開,那模樣神態如做賊心虛般慌忙逃逸。
福總管是不明所以,倒也沒多大在意,不過想著ㄚ頭偷懶,想歇下腳就剛好被他逮著罷了,便晃了晃頭,亦就瞧了燈火通明的屋內一眼,繼續朝著四處巡視去了。
第八章 夢魂
“小爺、小爺,麻煩您開開門呀!”
亥時三刻,萬籟俱寂,一陣陣急促的拍打聲震響了兀自沉思的湘蘭。
迎上前去,緩緩地開了門閂,一入眼便是個面容清麗姣好的ㄚ頭,來者正是側福晉身旁的貼身婢女。
“春梅姐姐,這麼晚了有事麼?”猛地一驚,湘蘭暗暗垂下了頭,低聲道。
“側福晉要小爺去一趟,請跟著小的走唄。”春梅稍稍睨了一眼,礙著禮俗還是用著敬稱。
雖是喊做小爺,可那心頭的不服仍是表露無遺,或是受著主子影響,她對著眼前這位空有皮相的湘蘭是頗為不恥。
渾身一震,孰不知福晉為何突想見他,莫非是他和著爺互許的心事讓她給知了,此一去,怕是責罰較為可能。湘蘭心下猶豫,不免膽怯起來。
抬起眼,他心虛地回以淡笑,“可夜深了,有事不能明兒再說麼?”
擺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