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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給朝堂換了一批新面孔,一眼望去,很有些朝氣。
這些事情辦妥之後,陳子爍的手便漸漸在朝堂中越伸越長,越握越緊。
周、林兩家早已在陳子爍廢后之事後便撕破了臉皮,到了此時,一方面要彼此爭鬥防備著,另一方面又要小心陳子爍,再處心積慮地打壓新興的年輕官員,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朝堂上的氣氛,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但這朝堂上的變化爭鬥,與千里之外的關州並沒有什麼關係。
這裡民風淳樸,有的只是城牆內的平淡生活,城牆外的漫漫風沙,以及陽光的炙熱味道。
顧元戎捏著一本《六韜》,斜靠在榻上看著,神情很是肅穆。兩年過去,他已近弱冠之齡,再不是當初少年的稚氣模樣,他的眉目都已長開,個子也竄出去一截。如今的青年將軍劍眉星目,蜂腰猿背,披甲站在關州城裡,也不知看痴多少往來少女。
關州又民風開放豪邁,顧元戎常常是空著手出去,提著兩手果子香囊回來,軍中的副將、校尉們與顧元戎混熟之後,常常打趣說顧將軍下次出門該坐馬車,讓兄弟們也見識見識擲果盈車的盛景,順便一飽口福。
顧元戎性子好,聽他們說這話,笑笑也就算了。
“將軍?”副將謝甫潤敲了敲顧元戎的房門,朗聲喊道。
“進來。”顧元戎邊說,邊將《六韜》丟在一旁的小几上,隨即從榻上站起身來,走出一扇將屋子一分為二的榆木屏風。
謝甫潤站在屋子門口,看見顧元戎出來,抱拳行禮,而後才走上前來,輕聲道:“將軍,外出查探的斥候來報,有大批維丹軍隊正奔襲而來,但看方向並非要偷襲關州,而是要去引萊關,他們兩馬交替,換馬不換人,速度極快。那斥候估算了一下,怕有三萬人。”
關州東面是谷州,而後是紡城,西面則是滄州,而後才是徐州引萊關。
顧元戎沉吟一下道:“想來維丹軍隊也知道,如今關州、谷州一線防衛嚴守,故而捨近求遠。引萊關的蔡雄將軍也確實……”
他蹙了一下眉頭,片刻之後,露出一個笑容,“甫潤,今日我們便讓這群維丹人永遠留在關州,為三年前死去的關州百姓血祭!”
“諾。”
……
茫茫廣漠之中,一名維丹士兵騎馬向著維丹軍隊的大部隊跑去,待到近前,他又提馬轉向,併入隊伍。這名士兵的位置比領頭的將軍只落後半個馬身,他側著身子,用維丹語對那將軍道:“將軍,前方有大魏人的戰車!”
“統共多少?”
“十餘乘。”
維丹將軍哼了一聲,道:“不自量力,今日便先用這些大魏的蠢人祭我們的戰旗!”
“是!”
那將軍一聲令下,維丹士兵紛紛加快了馬匹賓士的速度,且每個人都從身側抽出了彎彎的馬刀,他們兩眼發光,並且接二連三地吹起口哨,那口哨聲足有半刻時辰未曾停止,配著眾人的笑聲,恍惚就好像他們是在草原上賓士嬉戲。
而實際上,他們的馬匹揚起漫漫黃沙,讓他們宛如一陣吞沒一切的風沙,呼嘯著向前掠去,連大地都為之震動。
這三萬餘騎維丹騎兵,皆騎一匹馬,用皮革拴著另一匹馬,為的是奔襲途中讓兩匹馬輪換著承載士兵與少量物資,以作休整,如今這六萬匹戰馬齊齊賓士在廣漠之中,異常顯眼。
顧元戎帶了八千精騎從關州北面的城門悄悄出關,繞在戈壁之後,順著那馬匹掠起的風沙一路前行,因人數遠遠少於維丹軍隊,他們揚起的沙塵盡數被維丹人馬製造的動靜淹沒。
而前面的維丹部隊,已經看見那寥寥十餘乘戰車。
維丹將士毫不停頓,餓虎撲羊一般,一路向那十餘乘,也就是三個隊的戰車衝去,而戰車上的馭手們一看見維丹將軍的馬頭,二話不說,駕著車扭頭就向胡楊林裡跑去。
那如狼似虎的維丹人哪肯罷休,他們口中發出一陣不屑的噓聲,身下的馬絲毫未停,跟著衝進了胡楊林,馬匹的速度遠遠快於戰車,幾乎是轉瞬間,打頭的幾個維丹騎兵已趕上最後一輛戰車。
那維丹騎兵面目猙獰地揮起馬刀,欲將那戰車上甲手的頭砍下來,卻突然從胡楊林中飛出一隻箭矢,正中那維丹騎兵的胸膛。
那維丹騎兵搖晃兩下,從馬上摔了下去,身體抽搐幾下後,便化做了一具屍體。而那戰車藉著維丹將士一愣的功夫,已拐了一個彎,從寬敞之處逃入胡楊林邊兒的戈壁之後。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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