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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之心的,就讓他們偷偷說去吧,假使不動亂軍心,讓他們猜猜又有何妨。”
“諾。”秦慕天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在顧元戎對面坐了,顧元戎隨即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秦慕天倒不是怕顧元戎,畢竟顧元戎雖軍紀極嚴,但為人並不兇蠻不說,總是溫和淡然的不像個將軍,若不違法軍法,人人都能得到他一個笑臉,縱使他自己心裡再愁再怒,也不會拿旁人撒氣。這樣一個人,以德服人,並不會令屬下生懼。
但陳子爍向秦慕天施加了太多壓力,每每一封言辭灼灼的暗信,越過顧元戎偷偷送到秦慕天手裡,事無鉅細,凡秦慕天軍中的事情有分毫做得不對,且這不對之處對顧元戎有絲毫影響,都會被當今天子一通臭罵,弄得秦慕天頭大如鬥,連帶著對顧元戎都生出幾分懼意。
顧元戎給秦慕天倒過茶,又在自己的杯中添了水,而後才輕聲道:“我記得秦將軍是北地人吧?”
“將軍記得不錯,末將確實是北地人。”秦慕天答道。
顧元戎點點頭,又問:“那秦將軍幼時可玩過嬉冰?”
秦慕天不知道顧元戎為何會問這個問題,面上顯得十分錯愕,但口中依舊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玩是玩過,但家中管得嚴,末將玩得並不好……”
他說到此處,腦中電光一閃,一下明白了顧元戎的意思,忙又繼續說道,“依照將軍的意思,您的奇兵竟然是……”
顧元戎伸出右手食指,在自己唇上輕輕點了點,秦慕天立即閉了嘴。
“今夜就由秦將軍來做這支奇兵的統帥,可好?”顧元戎笑著問秦慕天道,一雙眼眸熠熠生輝。
“末將覺著,不好。”沉吟片刻,秦慕天蹙著眉頭道。
率領奇兵奇襲成功,便是頭功,顧元戎有意將此功勞讓給秦慕天,為他贏一份豐厚的封賞。若問顧元戎如此做的原因,則是因為秦慕天近日總有些神思恍惚、心不在焉,對他也有些疏離,顧元戎雖不知出了什麼事情,但還是決意安撫安撫秦慕天,故而將一功想讓。
秦慕天卻不要。
顧元戎頗有些錯愕,臉上卻不顯,只是奇道:“這卻是為何?”
“這隻奇兵乃是將軍親手帶出來的,今夜奇襲的路線、目的地、目標也都是將軍定下,軍中再沒有比將軍應用自如的人了。末將若此時接手,雖也可領兵,但這場奇襲卻絕不如將軍靈動。”秦慕天肅容道,“奇襲奇襲,貴就貴在一個奇字上。將軍若有意抬舉末將,不如把今夜鎮守定寇關,牽制敵人的重任交給末將。”
顧元戎一愣,隨即笑道:“好。”
第四十一章
這是一個沒有月色的夜晚,厚厚的烏雲裡只有幾顆不甚明亮的星子,時斷時續地射出幾縷黯淡的光芒。
磨得極光滑的木板與冰面摩擦的聲響並不大,即使有千百道疊加在一起,也依舊能被風吹動枯枝的聲音掩蓋乾淨。一千五百名大魏士兵單膝跪在木板上,竹竿用手摁在木板上,身子伏低,一路前行。
他們一行於風中悄無聲息地前進著,彼此之間連交談也沒有,只順著領頭一人走過的路線一路前行。
顧元戎本不會嬉冰之術,前幾天才跟著他選出的那將近三千名軍士訓練了三日,雖在木板上做些站、蹲、坐的簡單動作沒有障礙,卻也無法在木板上做搏鬥、射箭這樣複雜的事情,故而他也不逞強,只站在一部一隊一組的第三個位置上,不時比兩個手勢,糾正一下隊伍前進的方向。
佇列顧元戎早已排好,一共三部,一部五百人,每部十隊,一隊十組,每部整體佇列成正方形,各組則為圓形,一千五百人為兩條並排的直線,間隔三丈,若某一組遇到維丹巡邏的小隊,則五組合一,剿滅敵人後繼續前進。
而他所在的一部一隊一組則在兩條直線中間打頭領路,如此做是為了開闊視野,絞殺路上的可能遇到的所有維丹士兵,絕不給維丹人通風報信的機會。
維丹身為遊牧民族,紮營時分兵巡邏是祖宗留下的傳統,世世輩輩流傳下來,從來不曾更改,偏生因每隊分散如沙,又沒有特定行軍路線,叫人防不勝防,十分好用。而一旦被巡邏的維丹士兵發現,而又未能將之全部絞殺,則必會被維丹軍隊發現,一旦正面相遇,敵眾我寡,敵強我弱,往往只剩下兵敗一個結果。
如今雖地面結冰,騎兵行軍困難,但也難說維丹人還有沒有佈下巡邏兵,唯有小心預防為妙。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才在一處維丹軍營右後方的戈壁背面埋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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