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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時伸出竹竿在左邊或右面的冰面上頂一下,好像撐著一隻小舟,漸漸速度越來越快,待到走得遠了,他想拐彎回來,便在冰面上狠狠極近的幾個位置連頂了七八下,拐了一個大彎,這次他不再撐杆,木板滑行的速度就漸漸變得慢了下來,最後穩穩停在了顧元戎與何擎面前。
“就是這個,將軍。”趙濟世丟開竹竿,對顧元戎恭恭敬敬地說道。
顧元戎笑道:“你學了多久?”
趙濟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三天。”
“你倒是學得挺快。”顧元戎說著蹲了下來,笑著拍拍趙濟世的腿,道,“一邊兒站著去,木板給我看看。”
趙濟世忙順著顧元戎的力道跳到了一邊兒去,而顧元戎撿起那木板,收斂了笑容,翻過來翻過去細細地打量起來。
木板向著冰的一面磨得光滑,最前端向上磨了一個弧度出來,踩在人腳底下的一面卻是粗糙不平,甚至故意撬了些不規律的坑出來,以方便人站穩。
將木板放在一邊,顧元戎又撿過竹竿,仔細一看,竹竿兩頭都削了圓鈍的尖,扎不傷人,但在冰面上好使勁。
嬉冰。
這個名字顧元戎雖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玩法,他卻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遊戲已經在北地流傳了不知道多久,每逢冬季,北地百姓家的小孩子都要自己削木頭來玩冰,官家商家的子弟卻大多不敢,因為肯定會被抓回去用家法揍。
每一年的冬季,都會有一塊又一塊這樣的木板在冰面上滑行,然後一串又一串的笑聲被年幼的孩子們撒上天空,一年又一年,一輩又一輩。
曾經,年幼的顧元戎也在邊塞的河邊看過別的小孩子三五成群的這樣玩耍,只偷偷看上幾眼,便默默揹著背上沉重的物什繼續前行。
如今這個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顧元戎握著那竹竿沉默了許久,有些恍惚地問趙濟世:“你說是軍中北地的漢子教你這麼玩的?”
“回將軍,正是。”趙濟世見他神情嚴肅,也不玩笑了,只恭敬地抱拳答話。
顧元戎沉吟一下,抿著唇肅容道:“何擎,你和濟世一起去穿我的命令,讓各伍的伍長細細地問,軍中有多少北地漢子能將此物玩得好,又有多少人會做這物什,從中選出射箭好、搏擊好、身子靈活的,將名字交給曲長,再統一上報給我。記住了,我說的這個‘玩得好’有三個標準,一是能隨心所欲控制方向,二是隨時在上面變換各種姿勢,三是雙手能放開竹竿做其它事情。”
何擎和趙濟世二人聽見這個命令,再看顧元戎表情嚴肅,雙眸中卻是光彩熠熠,便隱隱猜出顧元戎只怕想借著這小小的木板做一些大事,忙雙雙應道:“諾!”
“快去!”顧元戎催道。
二人連忙轉身離開。
到這一日夜裡,軍中一共報上兩千八百多人,顧元戎將這些人調到另一處空營房,凡參與訓練之人,一人不許踏出這專用的營房一步。
他在這些人中重新任命了各層軍官,以便帶領這近三千士兵有條不紊地完成三日的緊急訓練,最終成功地練習加強他們的冰上行走、射箭、搏擊之術。
顧元戎又命人連趕了一千五百餘件白色的厚布披風,又運來大量木材、竹竿等材料,由士兵們按照自己的習慣親手製作自己要用的器具。後來,這些士兵自發將木板與竹竿漆上調的清木漆,竹竿正中系小指指節寬的紅線,紅線正中藏著一個穿孔,孔中系一條大紅絲絛,看著漂亮極了,若肯仔細看,又顯得很好識別。
因想著雪地之中確實需要辨識同伴位置,顧元戎也就沒說什麼。
三日之後,他親自從中又精選了一千五百人,並將披風一一分發下去。而未被選中之人,受命繼續訓練,仍舊不許離開營房。
披風一發下去,秦慕天便被他叫到了軍帳中。
入得顧元戎的帳中,秦慕天立即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末將見過將軍。不知將軍找末將前來所為何事?”
顧元戎笑道:“我知道軍中近日都傳開了,說我在訓練奇兵。但是我練得是什麼兵,卻是眾說紛紜。不如秦將軍也來猜猜,我練得是什麼兵,如何?”
秦慕天聽見他這話,還以為顧元戎在怪他治軍不嚴,連忙跪在了地上,道:“都是末將治軍不嚴,還請將軍恕罪。”
顧元戎聞言一愣,隨即笑出聲來,他擺了擺手,和緩聲音道:“秦將軍怎麼這般緊張?過來坐吧。我並沒有責怪秦將軍的意思,這三十萬張嘴,怎麼能靠秦將軍一個人來堵?人人都是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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