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自己的失態。
青言也不說話,站起身撣了撣衣裳,隨手把書上的花瓣潑在江良身上,轉身就走。
木頭似的地站在原地看青言走遠了,江良才回過神聽見姑娘們的笑聲,衝著他指指點點。江良覺得臉上有些發燙,鬱郁地走了。
中午來送飯的人卻是青言。氣鼓鼓地把食盒捧在胸前抱進來,把菜端到江言面前然後坐到桌子對面,一隻手撐著臉,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江良幾度想開口跟他道歉,看他那一臉氣呼呼的樣子又生生吞了回去。他生氣的樣子也好看,咬著嘴唇,眉毛也皺著,明明是在生氣,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青言拍了一把桌子。“不準看。”
江良只得轉開視線悶頭吃飯,吃完了青言來收碗筷,站在他身邊像是宣告一般,居高臨下地跟他說:“我沒有躲你。”
晚上來的人依舊是青言。他心情像是好了一些,坐在江良身邊,趴在桌子上側頭看他。
“你不吃?”江良問他。
青言搖頭。“給你做的時候我就在鍋裡吃了。”
江良心想這一錠銀子花得真不值。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江良。”
“江良……江良。”青言低聲念著。
“你呢?”
“青言吶。”
“姓什麼?”
青言搖搖頭。“我沒有姓,就叫青言。”
江良才意識到這是喝花酒的鋪子,他既是殷二孃的兒子,恐怕不知道父親姓名也是正常。江良悶頭扒著飯,直到青言先開口。“我去打幾兩酒來?”
江良點點頭,青言便推門出去了。
飯菜已盡,兩人乾脆端了酒坐在門口的石階上。
夜色漸濃,百花樓的燈火也愈加燦然起來,歡聲笑語隔著院子,隱隱約約地傳過來。院裡的梨花樹在半輪月牙的冷光底下,透射出滿地斑駁搖晃的樹影。
“你不是本地人吧?”青言抿了一口酒,桂花的清甜在唇舌之間瀰漫開來,一股暖意沿著喉嚨一直蔓延到深處。
“嗯。”
“上次那些人為什麼要追你?”
“說不得。”
“你真是討人嫌,”青言笑他,“又要來招惹我,又什麼都不肯說。”
半壺酒下肚約莫也有了幾分醉意,江良說:“那你問,我全都告訴你。”
“好,”青言像是怕他耍賴一般,直直地看著他,“你是哪裡人?”
“京城。”
“做什麼的?”
“替人辦事。”
“替誰?”
“姓沈。”
青言的心口微微緊了一下,面上仍裝出一副尋常神色。
“你來南州做什麼?”
“尋人。”
堂子裡忽然傳出酒客們抬高嗓門的喧譁聲。
“怎麼了?”江良問。
“是我姐姐鶴朱。”青言道,說罷回過頭來瞅他,眼底都是笑意。“怎麼,想不想去看看?”
江良搖頭。“不看。”
“她可是百花樓的花魁呢,全南州的男人哪個不想看的,京城來的人眼光到底是不一樣。”
“總不會比你好看。”
青言有些詫異,旋即又紅著臉垂下頭去,不知有幾分是醉。
江良伸手去勾他的下巴,青言推了一下卻剛好碰到他受傷的肩膀,疼得他嘖了一聲皺起眉,青言心疼他便不敢再動,任他吻上來。
青言這輩子就親過殷二孃一個人,這是第一次被男人吻。
他被江良的氣味包圍著,摻雜著一點血腥味,但更像是從前去郊遊的遠山,森林裡的味道。他從小長在百花樓,見過太多的男人,三教九流,形形色色,但江良跟他們都不同。從他滿身都是血推開門闖進來的那一刻起,青言就知道他跟他們都不同。他有些像教自己練劍的師傅鍾離,眉宇間便帶著一股凜氣,那是一柄劍才會有的氣息。
但他的嘴唇和外表截然不同,溫熱而柔軟,還殘留著桂花酒的清甜。
江良輕柔地研磨著青言的下唇,聽他的呼吸漸漸粗重,然後惡意地退後一些,等他急切地來尋。右手搭在他腰間,若有若無地輕捏著。
青言幾乎就要在這個溫暖纏綿的吻裡沉淪下去,殷二孃靠在堂子的窗邊喚了一聲“青言”,他連忙推開江良站起來,頭也不敢回,匆匆地往堂子裡走。
作者有話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