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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梓霖抬眼,賀顏看他口型像是想問“誰”,卻聽他最終說了一句:“與我何干。”
“是邢尚書,據說他女兒長得美貌如花。”
“她兒子不是五歲了麼。”容梓霖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賀顏狡黠一笑,“原來你在聽我說話,以後給點反應唄。”
“還有,”他又湊過去,“為什麼唯獨我說有人要把女兒嫁給我你才有回應呢。”
又沒回應了。
不過,賀顏之後再說些什麼,容梓霖多多少少能“嗯”一聲。賀顏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當初在馬車上的時候。
容梓霖終於難以忍受賀顏的聒噪了。
“你很閒,那就幫我磨墨,我還需要一些硃砂。”容梓霖終於捨得主動放下手裡的書,賀顏一看,還是謀略一類的書籍。
賀顏就站在容梓霖身邊,看他作畫。
容梓霖一向認真,無論是看書,還是作畫,亦或是和別人談話,唯獨閒聊的時候很不認真。
容梓霖作畫認真,但畫得快,他的山水畫不精細,不像他的肖像畫一筆一劃都要琢磨,畫中都是流暢的線條,只是為了展示一些意象和一種意境,一整張畫紙上,有著大片的留白,有時會提上一首詩詞,有時什麼都不寫。
現在這張就是他典型的山水畫。
一片梅花林在畫卷中獨佔一角,隱約中還有兩座青冢掩藏在裡面,前方站著一位青衣男子戴著斗笠,周圍的樹木或空有樹幹,或鬱郁蒼蒼,但草地顯得有些荒蕪,似有些新雪覆蓋在上面,唯有那片梅花用硃砂上色,傲然盛放,天地間大片雪白,遠處用水墨勾勒了兩座山的形狀,最妙的是有寒鴉一點,獨立枝頭,守著空空的巢,巢裡只有一片羽毛。
賀顏一看這幅畫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此情此景他太熟悉了,畫中的青衣人雖然只有寥寥幾筆的淡淡背影,可容梓霖已經捕捉到了葉先生的神韻。
兩座青冢就是賀將軍和賀夫人的墓啊。
容梓霖用漂亮的行楷提上了八個字:可惜流年,樹猶如此。
難得容梓霖主動說:“這是我去年冬季,有事出城,在城郊的路上看到的景象,偶有感觸,卻未曾落筆,今日忽又想起,不過換了一個視角。”
他從來沒有見過開得如此絢爛的梅,一支一株一山林。梅往往是嚴寒獨放,一支獨香,她是多少年來文人的情懷,俠士的傲骨,然而,容梓霖相信,墓主人是純粹的喜愛梅。
蒼茫天地間,一片殷紅在白雪中綻放,這樣的美攝人心魄,讓人僅注意到了她,而忘記了她被賦予的含義。容梓霖曾說殷思弦偏愛春~色,孰不知天寒地凍也有其魅力,不錯,春~色細膩,而冬景磅礴。
難得賀顏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畫卷,不知是不是容梓霖細膩的渲染,賀顏體會到了一種悲慼和遺憾,那恐怕曾是父親的心境,也是葉先生的心境。
容梓霖又說,“畫送你,也許……你送給別人罷。”
容梓霖總喜歡話說到一半再掐去三分。但賀顏聽出來了,容梓霖知道,那是誰家青冢。
邊疆告急
第八章、
早朝雖嚴肅,卻從不曾像今日這般沉悶,陛下面容冷峻,群臣噤若寒蟬。
“西北蠻夷擾我邊境,眾卿可知曉?”
此言有如一道驚雷,群臣面面相覷。
皇上冷笑一聲,站了起來:“都一心只讀聖賢書了?朕要你們有什麼用!地方官對外族姑息養奸,對朝廷欺上瞞下,你們卻無人徹查清楚,若不是有人向朕稟報,朕也被矇在鼓裡。好啊,現在事情鬧大了,當地人民暴動了,有蠻族軍隊在城外駐紮了!這才有人千里加急!”
“陛下息怒。”一干臣子驚皇失措跪拜在地。
“這件事今日必須給朕討論出個結果,打算直接和談的就免了,我朝也沒有這個先例。”
“賀顏。”
“臣在。”賀顏立刻出列。
“朕命你率兵十萬,儘快平定西北。”
“江赦,李黎,周絮,孟蒼穹分別為前後左右四將軍。”
“臣等遵旨。”
“賀顏,退朝後到御書房來。”
待賀顏隨陛下走入御書房,卻見已有人等候多時。
“陛下,他……”賀顏不由吃驚駐足。
那人猶豫了一下,向前邁了一小步,“草民參見陛下,”而後抬眼看了一眼皇上身後的賀顏,
“侯爺。”
“